“不。”扶苏摇了摇头道,“你们回吧。我意已决。”
张苍急道:“长公子!”
扶苏斩钉截铁道:“是我的事,你们回吧。”
张苍、李斯:“……”
头铁。太头铁了。
最后,李斯轻轻拱手,最后提点了一句,道:“公子切莫意气用事,陛下于您是皇,也是父。”
扶苏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张苍看着扶苏渐渐远去的背影,犹豫了会,脸上再次露出毅然决然的神色。不过在他即将追上去时,却被李斯一手给拉住。
“廷尉?”张苍不解地回头,恰好看见李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你小子还想追过去不成?”李斯毫不客气地开口,“你以为你是张上卿,能周旋在这一对皇家父子之间?”
“可长公子待下官极好。下官岂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公子与陛下政见不合,渐行渐远。”
张苍神色坚毅,“况且下官也认为,长公子所思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嗯,记恩,重情义。不枉我当初将你举荐给长公子。但你不是张上卿。”
李斯轻笑了一声,眼底露出“你还太年轻”的神色,然后往旁边轻轻一站着,伸手道,“我不拦着你。你去试试就会知晓了。”
张苍一愣,但还是果断地拱手告退。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未靠近偏殿就被赵文拦了下来,完全无法进入。
也就是在这一刻张苍才隐约领会李斯的意思,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长公子与陛下之间的人。
……
偏殿内,扶苏与嬴政两人并没有争吵。
嬴政坐着伏案批文书,时不时翻动一下书页,而扶苏则静静地站在旁侧,沉默地洗笔磨墨。
又过了一会,嬴政开口道:“在这装木头桩子做甚?”
扶苏磨墨的手一不停,低声道:“等父皇空闲。”
“空闲?”嬴政翻阅文书的手没有停,冷哼一声,“得空让你来气我?”
“父皇,儿臣绝无此意。”扶苏连忙道。
嬴政不理他。
扶苏沉默了一会,见嬴政沉默没有抬头看他,顿了顿,扶苏声音平缓地开口道,“父皇,此次大案牵涉甚广,儿臣承认在之前收服九原羌族时,手段过于柔和。博士儒生一案,罪证确凿,不提也罢。但因为博士儒生一事,迁怒羌族骑兵一事,儿臣认为不妥当。
父皇,商鞅变法以来,我大秦对军功向来是有功必赏,公正分明。羌族是出了细作不假,但羌族骑兵中并未出戏作,岂可因羌族一事被牵连驱赶。
时至今日,六国余孽的细作依旧层出不穷,但父皇从未因为这些旧六国细作,贬斥如今尚在大秦为官的旧六国官吏。
羌族骑兵为我大秦立功守城,如今不由分说地驱除他们,甚至还要关押一部分没有获得军爵的羌族骑兵,儿臣认为太过了。”
嬴政忽然道:“你来之前去找阿婴是为何事?”
“看看阿婴,问问课业。”扶苏答得很快。
嬴政眉毛一挑,道:“我是说,阿婴对羌族骑兵一事如何看?”
扶苏道:“阿婴近日玩闹懈怠了课业,所以,儿臣并未与他谈及羌族骑兵一事。”
嬴政忽然放下了笔,又道:“李廷尉与你说了什么?”
扶苏心下一紧,道:“李廷尉劝我不要来找陛下。”
“张苍说了什么?”
“与李廷尉一样的话。”
“哈。”嬴政气笑了,笑容一收,如鹰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扶苏身上,道:“为何撒谎?”
扶苏一顿。
“带着李斯、张苍去找阿婴只为检查课业?李廷尉这老狐狸只劝你或是不假,但张苍作为你的幕僚,岂会只是劝你?”
嬴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扶苏喝斥道,“你当朕老眼昏花?看不清事了?”
扶苏啪地一下跪在地上,但腰杆挺的笔直,拱手道:“父皇,儿臣知晓他们更赞同父皇,何必让旁人牵扯进……”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嬴政狠狠地砸了一个铜罐。
嬴政整个人站起来,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指着扶苏的鼻子骂道:“让你熟读韩非的书,你怎么越读越迂腐?!连最基础的君臣之道御下之“术”都忘了?
你是大秦长公子,有望继承我的位置,李斯作为大秦重臣,是不希望我们起冲突,但他更害怕被我迁怒,所以不想前来是真。
但阿婴向来维护你,也容易心软,定也想陪你一起过来。
张苍作为你的幕僚,更不想见到你与朕政道不合,担心你继承人位置动摇,他非但会想过来,只怕还提出要替你来表达政见。
偏偏你这个榆木脑袋,做出一些自认为对他们的好的决定,对不对?”
扶苏一愣,无奈地拱手道:“父皇所言甚是……”
“还好意思回话!”嬴政又狠狠地砸了一个铜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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