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了。
她脚步平稳的走过官道曲廊,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也想明白了,并不是哪里都能碰到姜千珍,是这里于她来说很陌生,而对于姜千珍来说却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无处没有她的痕迹。
她并不想与她争,只是希望各自安好。
一路上礼教嬷嬷还是嘱咐了许多事情,她是宫里年长的女官,十分圆滑周到。
如今宫中有一位贵妃,四妃七嫔,中宫皇后不得势,因为前些年的党争母家落败,后被陛下厌弃,太子是她的嫡子,而今后宫便是由她这位坐上贵妃之位的姑姑代为管理。
这位贵妃并没有子嗣,一直将弟弟独出的孩子视为己脉,对小侯爷极好,小侯爷自幼便被接入宫中同皇子们一齐启蒙读书,深受陛下喜爱,文采相貌皆是出类拔萃,十七岁便中探花及第入仕,这也是为什么侯府一门如此繁盛的原因。
姜予想,这应当就算是见第二个婆婆吧。
只是周氏好糊弄,这个多年掌握权柄的贵妃怕是难了。她不禁叹气,心里想着待会要怎么应对。
礼教嬷嬷看出她的担忧,安慰道:“少夫人也不必太担心,小侯爷如今就在陛下那,他若是听闻您入宫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想必很快就能赶来的。”
姜予征了怔,然后笑着道:“丑媳妇都要见公婆的,我觉得嬷嬷的手巧,将我收拾的倒也不算丑,要是殿前失仪,那我可要报您的大名了。”
礼教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老奴可不承认。”
她一边说笑,一边心想这位侯府少夫人释怀的这么快,倒是看得开。
带到了宫门前,姜予打点了银子,客客气气的送她离开。
她走后,水画忍不住对着手掌哈了口气,“总算到了,这天真是太冷了!”
皇宫大的可怕,光是从神武门走到内宫道就要将近一炷香时间,又是阴天,昨夜下了一场雨,寒意直往鞋底里渗,让整只脚都冻的发疼。
水画想,好在听说贵妃娘娘住的地方是有地暖的,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进门了。
贵妃的婢女早早便等着,远远的见姜予走来,抓来个太监,私语道:“快去禀报贵妃娘娘,人到了。”
霜雪覆盖的绿植被踩得稀碎,小太监忙不迭的往宫里跑去,万不敢耽搁了贵人的事。
宫内清香暖和,金砖上铺着毯子,高坐上的那位云鬓金钿,呵护纤细手指的珠翠护甲敲在案上,慢条斯理的一下接着一下。
珠帘被撩起,轻灵的少女抱着一卷书籍,坐在下榻。
她甜甜的道:“娘娘的藏书果然不少。”
“三姑娘还是这么喜欢读书。”跟在贵妃身边的是裴女官是贵妃的陪嫁丫鬟,她笑着道;“这几日姑娘只管多看些吧,这可都是娘娘的藏品呢,寻常人可不外借。”
姜千珍便笑的更甜了。
直到小厮进来禀报的时候,她脸色的笑意才滞了滞,欲言又止。
“知道你什么意思。”贵妃忽然懒懒的瞥了她一眼,“除了那事儿,就是担心本宫认她这个侄媳。”
姜千珍动了动唇,她将书册放下,扯着贵妃的衣角,眼角泛红,“娘娘,珍儿也不想这样,可珍儿与子念哥哥自小青梅竹马,从未想过他会娶别的女子,心里怎么能不在意?若是待子念哥哥好的,珍儿也并非不能割爱,只是我那妹妹这些天搅了这么多场风雨,姜家已是难堪。出嫁从夫,父亲母亲也管不了她,她祸害我们家便罢了,就怕连侯府也”
贵妃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说的话。
她凤眸微抬,道:“本宫知道。”
她虽然在深宫,外边的事却一清二楚,那个姜予一点不安生,几次三番大言不惭,上京如今说的最多的便是姜家的是非,虽与她无关,但这样闹腾不娴静的性子,又让夫家整日被人议论,便让她极为不喜。
无论姜千珍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她心底自有一番较量。
这个侄媳,她可不认。
贵妃冷道:“姜家管不了,本宫自会给她些苦头吃,以示惩戒。”
外边天寒地冻,姜予被引领到宫室外,站在宫下的石台上,她将银子塞进宫婢的腰间,问道:“这位姐姐,三姑娘可在贵妃娘娘宫中?”
宫婢吓了一跳,赶忙转首看向四周,见并没有人注意才放下心,感受到腰间银子的分量,她仔细想了想,放轻了声音道:“在,这几日姜三姑娘入宫陪伴贵妃娘娘,好像是为了前朝的事。”
说完似乎顾忌什么,便赶紧离开了。
姜予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前朝的事?怎么还会涉及到前朝?
水画冷的颤了颤,“少夫人,没人通传我们进去啊?”
姜予抬首见飞檐陡峭,宫殿巍峨,却挡不住初冬的严寒,风直直往身上灌,不过她还能抗一抗。
她复杂的看了一眼水画,水画是家生子,从庄子里调过来的。
她微不可闻的叹气,低喃道:“早知今日让春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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