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呆住,手里的剑也收了回去,姜予松了口气,她不等他反应,赶紧拉住陈清允快速离开了此处。
可外面已经是一片火光,她们躲在灌草处,一只带火的箭朝着她奔来,她被陈清允带着急急的往后退,衣裙被钉在了地面上,瞬间燃起火。
整个驿站已经乱了,到处都在厮杀,刀剑声在一旁碰撞,甚至离她们不到半尺。
甚至有人高喊“杀了定王,赏金百两!”
为何会如此?为何这些人要杀定王?姜予满心惊异却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她的腿都在发软,可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将着了火的半截衣裙扯下。
陈清允拉着她,面上不复淡定,尽是焦急,“我们快走。”
“不……不。”姜予摇摇头,尽管她在害怕,还是道:“我要去找我的婢女和小世子。”
她不可能弃春觉不顾,若是能走她早在发觉那僧人的时候便逃了。
陈清允闻言许久,咬牙点头,“我陪你。”
姜予张了张口,抵不过陈清允坚持,点头答应。
她们相处搀扶起,躲着厮杀的人绕过房屋,她们一路跌跌撞撞,往驿站的房间前找。
整个驿站一惊起了大火,到处都是呛人的烟味和血腥气,尸体布满廊下前院,死状惨烈,几乎让人作呕。
可尽管她们再小心,却还是没能全躲过,有一黑甲士一剑将眼前人身体贯穿,温热的血随着刀横洒到她鞋面上,横着眉就看了过来,姜予吓得脸色苍白。她捏紧了雀令,向后退了一步。
那黑甲卫朝她看了过来,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去管那雀令,手握着剑就直直的朝她走来。
姜予几乎屏息,拉着陈清允转头就走。
她隐隐有个直觉,可这直觉却让她汗毛竖立。
这不是官府的兵。
宁悸说动了陆冲,请示过后带着一队兵马赶来,可不知哪里来了一队人,在驿站前居然将他们团团围住。
刀剑无眼,他被伤的血染雪白衣袍,一剑将人斩于刀下,他单膝跪在地下,吐了一口血。
远方驿站已是狼烟四起,他眼眸中是一片火光,他咬着牙站起身,将包围圈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超着官驿奔去,他虽势单力薄,但救她一人便好。
可正在此时,突然,他听见大片马蹄声,有军队披着冷色月光,为首之人落入他眼中。
他喃喃道:“兄长?”
之后他沉着气,没有再管身后厮杀,握紧手中剑,转身朝着官驿而去。
驿站的客房一惊被火烧的摇摇欲坠,姜予两人被逼追到屋内,陈清允挡在她的面前,那兵缓缓朝她们走来。
此刻便是退无可退,周围的周围烧的光几乎刺眼,少女的衣裙沾着灰尘,她们脸上脏兮兮的,可依旧依偎在一处。
陈清允握着姜予的手,唇在发抖,“别怕,我说了要保护你。”
那兵卒几乎是发力朝她们跑来,眼底尽是杀意,可眼前那一刹,他身侧的博古架居然瞬间倒落下来,将他整个人压在了地上。
瞬间他身上粘满了火星,疼的嘶吼起来,那叫喊声让两人又是惊恐又是庆幸。
好在她们现在是没事了,但抬头看看,她们被困在大火里,到处都燃着火,眼前的烟气让她们不断的咳嗽,甚至热出了汗珠。
陈清允带着姜予去找出口,避开了一处处燃烧的地方。
忽然她眸子一亮,指着一处没有火光通道。
“我们去那边。”
姜予点点头。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哪处小心翼翼的走去,可下一瞬,仿佛有预感似的,姜予抬起了头,一节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梁木悬在她们头顶,摇晃几下,竟直直朝她们而来。
姜予双眸微睁,那一刻她的思绪仿佛有一道白光投入,她忽然将手中的雀令塞入了陈清允的腰部,然后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那一下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几乎是反作用的把自己推向了火源边,她跌坐在火堆里,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轰的一声,落地的横木赤红的燃烧着落地,火星和残块滚起一片明黄色的火尘,热浪扑在四周,烫的炙人。
火光将她整张脸照的几乎看不清,屋外是一片夜色,屋内的亮的照明了整片天空。
姜予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
陈清允被她推向门外跌坐在地上,待她再回头看连她的脸都不看清,只余火将中心烧的一片刺目。
那一刻像是万根针扎进了心脏,传来让人窒息的疼痛,她整个人顿在了原地,接着她嘶吼了一声,便要朝着屋内去,而有人看到她腰间的雀令,却是直直的拉住了她。
陈清允眼底印着火光,她双目顷刻冒出了泪花,嘶吼声几乎要把嗓子喊坏。
她奋力朝着火光伸手,却被人拉住了手肘,那种情绪让她失控,她近乎崩溃。
“姜予,你不是说,你不会为旁人死吗?你不会为旁人铺路吗?”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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