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最后昭和郡主双肩发颤,将那纸页撕的若雪花一般碎。
湖畔围着不少人在放莲花灯,燃着的灯火燃起,在湖面上印下一片绚烂。
特设的宴席处笑语晏晏,太子在船舫上远远的瞧着,陈尚书无不恭敬道:“今日能接见殿下,我这艘小船真是蓬荜生辉,草长莺飞”
太子温和笑道:“不必拘束。”
陈尚书憨笑两声,却不敢再应声,眼下别看这位太子笑的和善,可心情怕是阴晴不定,不好相与。
太子手放置在窗沿,眯着眼看远处,“那是子念么,许久未见,将人请上来坐坐吧。”
陈尚书巴不得有人能帮他应对这个笑面虎,吩咐下人,“去,去请小侯爷。”
可正等着,忽有小厮急慌慌上前,在陈尚书耳边说了几句话,他面色骤变,险些将‘不孝女’三个字骂出口。
他压着气,道;“殿下,臣有些家事要处理,不便陪同,还望见谅。”
太子点首,并不在意,“去吧。”
一路下船舫,离得远了,小厮声音放大,“小姐怕是糊涂了,她寻了您几位门生,在画舫上扒开了人家的衣裳,听歌奏乐,舞剑取乐,说是”
陈尚书声音扭曲,“那个不孝女,她她还说了什么?”
“小姐说,小姐说,她这是在听您的话,接近男色,早日为家中延绵子嗣”
陈尚书都气疯了,“混账东西!反了她了!”
他一路气的头昏脑涨,根本没看见路上迎面走来的宁栖迟,男子停了脚步,转身朝他看去。
湖面被风吹得轻褶,波光粼粼的光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阴暗交接,五官愈显立体。
陈尚书的背影越来越远。想起陈清允,片刻后,宁栖迟抿起了唇。
身侧小厮催促他,“大人,殿下在楼上等您呢。”
可过了许久,都未得到宁栖迟的回应,他疑惑抬首,见宁栖迟身影走得远了,顿时六神无主,连追也忘记追。
这宁家小侯爷,就连太子也不放在眼里了?
姜予还未喝上一口热茶,迎面门就被踹开了,陈尚书是个武将,他的话多是粗鲁蛮言,她一开始还想为陈清允辩驳几句,可两父女言辞对峙起来,谁也不落下风,自己反倒成了尴尬的那个。
她戳了戳王茵茵,小声道:“我们先走吧。”
王茵茵晕乎乎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被她牵着往外走,听着对峙声渐渐弱下来,姜予心里些许复杂。
适才她对陈清允言明真相后,陈清允沉默了许久。
她只回复了她四个字——遵从本心。
什么是本心呢,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过了,她一直都是跟着旁人在走,从未有过自己的想法,这些日子,她其实想过,若不愿余生在奔波,留在侯府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她的所思所想,都是拒绝。
可是离开了侯府,又有什么地方能够接纳她呢。
如果陈清允所言为真,她或许可以选择接受陈家庇护,她救了陈清允两次性命,她对她一片赤诚。
可是如此,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好像比起困在侯府,这倒也是个自由的选项,起码将来,陈家不会拘束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而那个人,他会答应吗?其实他对她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吧宁栖迟这样的人,也不是非她不可。
她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忽然额头撞上一片坚硬,疼的她呼了一声,手中王茵茵的手溜走,在她身后唤了一句,“小侯爷!”
姜予瞬间后脊发麻,她屏住呼吸,捂住了自己发疼的额头。
适才船舫之上,她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她下意识心底冒了些虚汗,觉得不自在,她的手肘自然的被一只宽大的手托住,鼻尖是清冽的冷香。
姜予微微扬起下颚,才见细微残阳余光下,他垂落眼睫,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他的声音温柔而缓慢,如冰雪消融。
“小心些,走路要看路。”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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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嫁给谁?◎
细风如云, 卷起交叠的衣衫,姜予一瞬怔神后,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她赶忙道:“是我走的急了。”
她的模样像是生怕冲撞了他, 她离得远了,宁栖迟身前空荡,神色也微微落了下来。
他没有责怪她,只是道:“嗯。”
此刻,才有人缓缓走向此处,四周众人皆看了过来,都在窃窃私语,姜予顺着夹缝看去,心下一紧。
居然是太子。
太子身穿明黄金丝蟒袍, 被一群人簇拥着,缓步走来,到了宁栖迟跟前,视线掠过片息, 他才笑着道:“孤说子念为何走的如此急迫,原来是来寻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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