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叔道:“那还有几个文家。”
四夫人道:“没有了,文是小姓。咱家有来往的,就邓州的文家了。阿龟百日、五郎成亲,他家随了礼的。我们跟着搬过来之后,就没来往了。咋问他家?”
叶四叔道:“没事,就问问。六娘忽然提了一嘴文家。她也说没事,就忽然想起来了。”
文家在邓州也算富户,只交往不深,往日也就是随随礼的情分。
如今叶四叔家门第不同了,太多人来巴结,他家又在邓州,够不着,便没啥来往了。
叶碎金是在比阳县衙外和叶宝瑜说话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
文家,就是十二娘叶宝瑜前世的夫家。
其实那时候叶家的势力也远大于文家了。但叶宝瑜性子太跳脱,叶四叔和四夫人疼她,怕她到别人家被拘着,选来选去,还是选了文家。
夫君和气,婆婆也是出了名的好性儿,并不拿捏磋磨媳妇。
后来果然,叶宝瑜婚姻算是幸福,在姐妹中,不是最富贵的,却是最舒心的。
叶四叔从刺史府离开后,叶碎金也在想这个事。
她的事太多了,和别的事比,十二妹妹的婚事只是小事,以至于她疏忽了这件事。
问了问叶四叔,他有些闹不清。若是还来往,怎会闹不清到底还有没有来往。闹不清,便已经说明情况了。
今生,叶氏起势太快了,文家拍马难及,已经不在叶四叔家来往的名单上。
门第变了,叶宝瑜,几不可能再嫁给她前世的夫君。
叶碎金从重生以来,改变了许多前世的事。
但她改变的,都是前世算不得好的事。每件她插手的事,都在变好。
唯独叶宝瑜这个事,却不能这样说。
但叶碎金并不为这个过多纠结。
到底什么是幸福呢。
裴泽如果能一直活着,裴莲就能幸福一辈子。
幸福与否,本就是一个人自己的感受。她能感受到幸福,那她便是幸福的。
同理,只要叶碎金能走下去,走到足够高,她妹妹叶宝瑜换成哪个夫婿,也都能幸福。
儿女婚事谁也不能越过父母去。
她的确没法指着谁让叶四叔夫妇同意让叶宝瑜嫁。
但她若指着谁说不行,叶四叔夫妇一定不会将叶宝瑜嫁给这个人。
她有能力保证叶宝瑜不必嫁给她不想嫁的人。
这些,都是小事。片刻间便定了心神,不再纠结。
她还有大事要做。
邓州清朗了,唐州尤其是比阳城这里,姓叶的,以及和姓叶的关联的,都敲打了一遍。
人真的是太容易膨胀了。
好在这次清理邓州,实起到了震慑的功效。
叶宝瑜第二日便去县衙报道了。
文书们本来就与她很熟,见她竟成为了同僚,惊讶之余,到也没有排挤之类的事发生。
谁敢。
谁敢排挤叶碎金的从妹,叶丰堂的闺女,叶三郎的亲妹。
且袁令也在私底下似有意似无意地与一二文吏道:“大人既是女子,也该多一些女子,这样,也没那么别扭了是不是。”
大家恍然大悟,是这个缘故吗?
叶碎金故意把自己的族妹安插进县衙,是想多几个女子出来,以显得她是女子这件事,不那么特别是吗?
的确,若独独你一个,你就是最特别的。但若多几个,就没那么扎眼了。
原来如此。许多人自觉自己是领悟了节度使大人的用意了。
特特地,对新同僚叶宝瑜竟十分宽和温厚。
她不懂的,都教她,不会的,老人带她。因她年纪小,只把一些简单的文书事务给她做,并不拿什么难事来为难她。
什么排挤新人,欺负年轻,没有的,断断没有的,休得胡说。
叶宝瑜这个事,在小范围内引起了一点关注,但很快,就没人关心这件事了。
叶碎金终于开始着手对麾下军队和将领的人员架构进行重新调整。
这才是大事。
大家其实一直都在等着这个事呢。
如今的核心人员架构,都是初定邓州,得了皇帝敕封那时候定下来的。
那之后,不断地扩大地盘,扩充兵力和将领。唐州均州,都有降将。近日,更有裴泽曾经的义子赫连叔侄来投。
人员的调整是必然的,大家一直都等着。
只没想到,叶碎金先动了邓州,清理干净了,才开始对军队动手。
这便是这一阵子叶碎金和杨先生炮制的东西。
叶家军进行了一次重新整编。重新安排了驻军、丁防、训练等诸般事宜。
整编之后,每个人除了自己的亲兵之外,往日里带惯了的队伍,都打散了。再不能清晰地指着一支队伍,觉得“那是我的队伍”了。
比这更重要的是,叶家军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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