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州没挪步,抱臂倚墙八风不动。
等方凝一鼓作气搜完二楼的所有房间,也渐渐冷静下来,折回来站在儿子面前问:“你把人藏哪儿了?”
李济州放下胳膊,“说了没有,你偏不信。”
方凝盯着儿子,却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想让别人信,也要问心无愧才行。”
李济州敛了戏谑,深目幽沉:“妈,你在说谁?”
方凝陡然回过神,仓皇撤开视线,一声叹息,“……我真是昏了头了。”像在说她方才过激的行为,也像是在叹她刚刚那句莫名的话。
李济州知晓他妈因何伤怀,当年李方两家结亲,对外宣称是商业联姻,方凝也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下一代的颜值,难道真的仅仅只有这些?
凡尘俗世的爱恨嗔痴,说不清道不明,一张情网落下,罩住许多人。
气氛凝着,冷不丁一声猫叫,将走廊上二人的注意力同时捉去。
李济州没想到,那只小家伙会自来熟到这种地步,吃饱喝足竟开始巡视领地。
方凝循声睇过去,望着贴墙根悠闲走过来的橘猫一愣,看向儿子:“原来藏的不是人,是猫。”
李济州顺着她的话接:“啊,对。”
“哪儿来的?”
“捡的。”
方凝不信,李济州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吃穿用度样样都挑最好,供他享乐消遣的玩意儿更不必说,居然肯花心思养一只捡来的流浪猫,只怕别有用意。
可方才那一遭让她有些心神恍惚,无暇多顾,没再说什么便扭身回房了。
深夜十一点多,湖景别墅的雕花铁艺门缓缓开启,银顶迈巴赫≈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gls穿过中庭平稳驶出,副驾座位上,白桦一声不吭颔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给你时间考虑。”李济州不急不躁游刃有余,他已经把话讲得足够清楚,白桦若聪明识相,该知道要如何选择。
“但我耐心不太够,这样吧,”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边挂着笑,讲出的话却并不客气:“在车开到你家之前,给我一个答复。”
“不用等那么久。”白桦转过脸抬起眸,视线顺着对方高挺的鼻梁缓缓扫下去,在凸起的喉结上停顿一两秒,收回目光。
“我答应你。”
清晨,新鲜阳光透过窗棂照进餐厅,偌大的黄花梨长桌一头,佣人将早餐摆上后安静退下,留管家林叔一人侍奉在侧,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拎起茶壶往面前的瓷杯里注入红茶,热气袅袅升腾,厅中清香浮动。
不多时,方凝款步而来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林叔放下茶壶问了声早安,待对方走近后,俯身为她拉开椅子。
方凝落座后拿起桌上的平板,开始查收邮件审批流程浏览晨间新闻,抽空吃两口早餐,作为方家这一辈最能干的大女儿,方申集团现任董事长,她总是很忙。
一杯红茶不知不觉间见了底,林叔拎壶添上,汩汩水声响,方凝从繁忙的工作中稍稍分出神,问:“他昨晚是不是又出去了?”
林叔倒茶的动作一顿,违心道:“没有。”
工作的事且告一段落,方凝逮着林叔刨根问底:“那只猫是怎么回事?”
林叔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济州从小跟着你生活,比起我们,你更像一个尽职尽责的长辈。”方凝缓缓道:“如今大了,很多事他都瞒着我,倒是愿意同你分享。”
林叔硬着头皮斟酌词句道:“我们做下人的,只管照顾好他的衣食起居,旁的事,少爷自己心里有谱,夫人也不用太过忧虑。”
方凝道:“若真这样也就好了,怕只怕他随了亲爹,负心滥情,攒下一身风流债。”
这话林叔没法接,半是安慰半是感慨地说:“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
用罢早餐,方凝直接去了公司,捱到九点多,李济州才从二楼晃悠下来,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整个人看似容光焕发神清气爽。
林叔问他早餐怎么用,被他挥手拒绝:“不了,时间来不及,我去公司吃。”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李少爷居然有这样勤劳刻苦的一天。
说归说,到公司也已接近午时,别人例会都开完了两茬儿,李济州闲庭信步似地晃进自己办公室,屁股刚沾凳,助理敲开门,隔着偌大的办公桌递上一沓厚厚的文件,刚打印出来的,隐约还透着新鲜的油墨味。
“小李总,方董让我把这份文件拿给你过目。”
李济州手指轻点桌面,不是很积极:“放那儿吧,我待会儿看。”
助理放下文件仍站着不动,又说:“方董还交代,下午跟黄氏集团那边的方案讨论会,你也一起参加一下。”
李济州坐正身体,面上未有太多惊讶,仿佛提前猜到,嗯了一声,“你去吧,我知道了。”
助理暗暗松口气,转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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