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却更精神了,可想而知这几年在封地的日子是滋润的。“太妃娘娘请入座。”林弃请德太妃入屋,屋中仅母女二人。德太妃细细打量着林弃的模样,想到林弃早逝的生母,不由眼中噙泪,道:“你也有十八了,比你阿娘离去时要更大了……”此话一出,林弃心中也不免悲伤,喉咙泛起酸涩,在这大喜的日子,两位竟是都哭成泪人。“不说伤心的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德太妃点去泪水,又是拍林弃的肩,又是摸她的手,看到其手心的薄茧,难免又心疼又骄傲。“你幼时我们都说你像坤泽一样娇贵,如今看来是不一样了。”“太妃娘娘……”提起旧事,林弃有些扭捏。“哎,什么太妃不太妃的,你幼时都喊我阿娘,怎么长大了就与我生分了?”林弃早就想这般喊了,可她们毕竟多年未见,怕是不合礼数,这会儿德太妃既开口,她顺势应下,喊道:“阿娘。”德太妃笑得合不拢嘴,开始像全大周的长辈一样担心起子女的终身大事,问道:“弃儿可有心上人了?你四姐在你这般大时已经娶妻生子,有一个孩子了,你若是没有,为娘可以帮你介绍……”“不……儿臣多谢阿娘好意,儿臣已经有意中人了,只是,她还未知晓儿臣的心意,把儿臣当做姐姐看待。”林弃眼神躲闪,德太妃却是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弃儿,不将那名女子介绍给我吗?”“还、还不是时候……”“嗯?”“是。”林弃才走开几步,又退回来请求道:“阿娘,她还未知道儿臣的心意,还请阿娘……”“放心,我不会多说,就是看看她。”
听到保证,林弃终于安下心。贺念璠此时正坐在桌前翻看林弃借她消遣的话本,她不爱读书,最爱看这些闲书,尤其是志怪小说。林弃进屋时,少女正聚精会神地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停留在书页上,全然未注意到屋中多出的身影。林弃轻拍少女的肩,念璠一哆嗦,抬头对上了林弃含情脉脉的双眼,呼吸短暂一滞,而后好看的凤眼转瞬弯成两道月牙。“弃姐姐!”“是我,”林弃瞧了一眼桌子上的书,“可害怕吗?”“什么?”贺念璠朝着林弃的视线看去,明白其所指,摇头笑道,“才不害怕呢,母亲与我说世上并无神鬼,这些东西都是世人杜撰的罢了,难道姐姐害怕这些东西?”“呃……”林弃站定,不露声色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子语子不语的,像是阿娘在学堂会提到的东西,她听不懂。“意思是我与孔夫子一般,不谈论鬼神之说。”“哦……”贺念璠凑近了几分,企图看出林弃的真意,未遂愿,“姐姐,我方才听到外面好热闹,是有什么人来了吗?”“啊!”林弃倏地拉起贺念璠的手,她几乎要忘了,“是阿娘来了,你快随我来,阿娘要见你。”“见我?”德太妃在林弃屋中四处环顾,盼了许久也未见到人回来,正担心发生了什么变故要遣人去寻,就听屋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林弃带着一着水绿色衣裳的女子入屋。“民、民女参见太妃娘娘。”一紧张,贺念璠咬到了舌头。德太妃觉得少女可爱,又从声音中料定其年岁不大,慈和笑道:“免礼,抬起头让我好好瞧瞧。”“是。”贺念璠抿唇,战战兢兢地抬头。德太妃这一看,惊得她从贵妃椅上站起,脱口而出道:“驸马?”什么驸马?贺念璠被吓了一跳,求助性地朝林弃看去。眼见无法再欺瞒,林弃坦白道:“不瞒你说,你与我六姐的驸马十分相像,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把你错认成她了。”“相像?这就是为何殿下与我接触吗?”又变回生分的称呼,林弃想要辩解。“可后来、后来……”终究道不出自己的心意。念璠当她是心虚,眼眶霎时变得通红,为了不让林弃看到自己流泪,她恭敬地低头,泪珠像连线的珍珠砸到地上。原来弃姐姐接近她,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位故人。“哎哟,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哭成小花猫了……”许是因为这张脸让她想起了故人,德太妃也不怪罪念璠无礼,竟亲自替她拭泪。贺念璠缩着头称谢,她并不生气,只是感到委屈。“让殿下和娘娘见笑了。”“哪里的话,”德太妃让贺念璠坐下,,“这要怪,就怪弃儿有事瞒你,是她做的不对。”“对,都是我的错,念璠我错了。”今日越王府中最尊贵的两位都在照顾自己的情绪,贺念璠喘了几口气平复呼吸,见好就收,向德太妃补上自己姗姗来迟的自我介绍。“民女姓贺名念璠,蠡渚人士,是殿下的……殿下的朋友。”应当算吧?“贺姓?可是祝贺的贺?”“正是。”德太妃又是一惊,与林弃无言对视,显然她也想到了。这未免的也太巧了。德太妃正欲细问,越王府外传来通报声:“二公主驾到!”“姑母!”人未到,语先闻,身着浅蓝色高腰裙、面若桃花的少女跨进屋,三步作两步拥进林弃怀里,正是二公主林霏,“四月不见,侄儿甚是想念。”林弃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应下,小心推开林霏,道:“霏儿,你已分化为坤泽,而我是乾元,又是你的姑母,你从此以后要与我保持距离。”林霏今年十五,于年初分化为坤泽,她较林弃小两岁,是后宫中唯一会给予林弃关照的皇女,她们的关系比起长辈与后辈,更像姐妹,只是这份“姐妹情”近两年在林霏的心中却变了质,林弃自是察觉到了。“好~我知道了。”林霏自觉离开一个身位,林弃见她还算听话,松了一口气,为她介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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