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喉咙的肿胀感痛醒,挣扎着看了一眼手机。
久处黑暗中的眼睛乍一见亮光,生理反射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视线有一瞬间模糊。
等适应了亮光,叶敛看清,才早上五点。
不知道是不是被手机光晃得,他开始觉得头疼。
呼出的气体有些灼热,烧得人中有些疼,他抬手盖住额头,手背贴出了温度,很热。
他应该是发烧了。
他懊恼地叹气,认命般,自言自语:“江行沚真是……克星。”
江行沚自己命硬,但他煞别人,很邪门。
当年他在洪灾里险些丢了命,幸好被人救起,得以又苟活了这么多年。
或许是因为大难不死,后面的命数就发生了改变。
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叶敛少不得和他有多次接触,事业上一帆风顺,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私下里相处总出问题。
约着一起骑马,一贯温顺的马很邪门地发了疯,险些把叶敛从马背上摔下来。
约着一起攀岩,江行沚爬上去就什么事都没有,叶敛踩上去就是松的。
叶敛不信邪,又主动邀请江行沚一起去打高尔夫,结果那天怎么就那么巧,更衣室起火,叶敛差点没出去。
后来叶敛拒绝再赴江行沚的任何约,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因为江行沚过于离谱的体质,导致他身边的朋友数骤减。
仅剩的几个好友,也都是顶着生命威胁和他来往的。
毫不夸张地说,江行沚身边的朋友都跟他有“过命的交情”。
原本叶敛已经降低了和江行沚见面的频次,尤其是重遇孟年之后,他已经极少和江行沚联系了。
甚至拉黑江行沚也有这部分的因素,怕江行沚把那邪门的噩运带给他,怕好不容易拐回家的老婆没了。
结果防不胜防……
是他一时间大意,被爱情冲昏头脑,放松了警惕。
叶敛无可奈何,撑着身体坐起来。
每天他六点起床时都会悄悄亲吻身边人一会,今天么……
算了。
一整天时间,叶敛都待在公司里,没联系孟年。
他一旦不主动发消息给她,她也不知道给他打一通电话。
叶敛疲惫地靠在老板椅里,拿着一天时间都毫无动静的手机,失魂落魄。
生了病的人往往更加脆弱、多愁善感。
他在想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开窍,和他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呢。
因为喉咙肿痛,他的声音能听出病态。
他一会担心孟年万一给他打电话他不好交代,一会又为孟年真的不找他而郁郁寡欢。
半个小时过去,待批的文件一份没动。
叶敛委屈地想,他不是已经把公司送给她了吗?
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辛劳,孤独地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勤恳赚钱。
钱已经很多了,他不想干了。
这个想法才刚落地,他又想,不行,还得再努力一点,她喜欢努力勤奋的男人。
她能在高中三年频频去宣传栏凝望他的照片,就说明她欣赏的是那个需要她仰望的男人。
叶敛撑着头,抵着办公桌,默默收起一颗因刚萌发的恋爱脑而长出的玻璃心,强撑着干活。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他感觉自己的病更重了。
头很晕,额头更烫。
叶敛扯了扯领带,起身往里走。
推开休息室的门,径自走向那张简易的单人床。
他仰躺在床上,调出刘婶的聊天记录,发了个消息说今晚自己加班,不回去住,让她转告孟年。
又给赵钱,就是每天接送他上下班的小助理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带着退烧药和清淡的晚饭来办公室找他。
做完这些,他手往旁边一落,手机掉到地毯上,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他陷入了昏迷。
作者有话说:
转天,江老三越想越气,给叶敛发消息。点开微信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他收到叶敛的一条信息,发送时间显示早上5点16分。
-叶老狗:滚,别再来沾边
莫名其妙被骂的江老三怒而编辑百字小作文,然后——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江行沚:你t把我放出来就为了骂我一句是吧?!
——
回家养病。
秘书小玲捧着材料进办公室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半掩的休息间里,男人面色微红,他双目紧闭,大喇喇仰卧在床上, 毫无防备。
鞋子都没脱, 长腿搭在床边,领带拽得歪歪扭扭, 衬衣松松垮垮, 最上面的扣子蹭开了两颗, 露出了一小块胸膛。
老板从未在人前展露过如此脆弱又性感的一面,他一直像个不断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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