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晏长裕转身出了福宁宫。只是在踏出殿门?的刹那,眼前又闪过了一个画面。
“晏长裕,我不喜欢你了!”
画面一闪而过。
他?骤然伸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不知为?何?,竟猛然间生了一丝罕见的惊惶。
又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微疼。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仿若错觉。晏长裕也只是微顿瞬息,片刻,如常离去。可就在又起?步的瞬间,又是一个画面快速闪过。
他?恍然看到了一封信。
上面写了三个字——
和离书。
那是卫元朝的笔迹。
他?蓦然顿住。
然那画面已经没?有了,只出现了一瞬,快得他?甚至没?看得太清楚,当?真像是错觉。
不,定然是错觉。
皇家从无和离一说,又哪里来的和离书?
晏长裕冷着脸,抿紧了唇,冷静地想。
“常文。”他?又沉声说了一次,“立刻着人去处理那些流言,从明日起?,孤要那些流言彻底消失。”
到此为止
但这流言一旦传开, 想要肃清又怎么可能?何况还是立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古以来,便是位高?如帝王, 也管不?住那悠悠众口。
常文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只是在瞧见殿下的脸色后?, 只好先咽了回去, 硬着头皮先应了一声:“老奴这就去办。”
连他都明白的事实, 殿下又怎会想不?到?
他心下有些发沉,想到元朝郡主的态度, 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你?说太子殿下亲自去了镇国公府?”承恩侯府,陆瑾正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盯着镜中的女子,正仔细地描眉。
听到侍女的禀报, 她手?上一颤,一下便毁了精心描好的眉毛。
只见?那形状优美的细眉峰上, 歪出了一笔,趁着白皙的肌肤,实在是显眼又丑陋。陆瑾莫名?就想到了卫元朝那张妖精似的脸,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回小姐, 是的。”侍女心惊胆战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回, “今日天刚放亮, 太子殿下便出了宫,去了镇国公府。奴婢向东宫的小安子打听过?了, 殿下今日出门前, 特意开了一次库房,据闻是把元后?娘娘留下的那支凤凰金簪带走了。”
至于带走为何?
不?用说, 陆瑾都明白。
那支凤凰金簪,可不?是无名?之物。一是因为它本身的珍贵,二是它象征的意义,那可是一国之母传下来的东西。
凤凰的图样,历来只有国母能用。
便是当年她与晏长裕还有婚约时,也未曾看到过?,如今,他竟是直接给了卫元朝。
陆瑾再也维持不?了淡然,猛然握紧了双手?,直到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柔嫩的掌心,泛起疼意,她才深吸了口气。
“小姐何必在意太子与元朝郡主之事?古往今来,只有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奶嬷嬷吴氏瞧见?陆瑾难看的面色,便笑着劝道,“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待五殿下功臣,届时小姐想要多少簪子,都唾手?可得?。”
“瞧瞧,今日五殿下还特意着人送来了好多东西,皆是华贵之物,论价值,可比一支簪子珍贵多了。”吴氏拿起一支金步摇插在了陆瑾的发髻上,笑道,“小姐看看,这金步摇,可不?比那小小金簪好看?”
“况且,五殿下送来的东西可不?止这些。老奴瞧着,五殿下是极满意重视小姐。”
那金步摇做工极其精致,漂亮极了。插上它后?,似乎连容色都增色了三分。这也是五皇子派人送来的。
自春蒐归来后?,两?人的关?系算是过?了明路,晏长启便经常往承恩侯府送东西。
陆瑾看着那支金步摇,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见?此,吴氏脸上笑意深了些许,接着道:“咱们侯府已出了两?位皇后?,想来很快便能出第三位了。太子……可给不?了这份尊荣。”
不?错,晏长裕已然废了,被废弃不?过?是早晚之事。便是他没有腿疾,这太子之位他也坐不?稳。
元后?嫡子又如何?
死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活人?
一个没有生母的太子,想要上位,太难了。
“嬷嬷说得?对?,是我?想岔了。”陆瑾心情终于舒畅了几分。晏长裕喜不?喜欢她不?重要了,她要得?本就只是皇后?之位。
“小姐能想明白便好。那支金簪实在代表不?了什么,老奴若是没记错,这还是太子第一次主动踏进镇国公府。”吴氏哼笑一声?,语气难掩轻蔑,“想来是那位郡主欲擒故纵的计谋凑效了。不?过?也就如此了,这女子啊,最重要的是要聪明,而不?是一幅皮相。”
“咱家小姐可是大周有名?的才女,何必与那等粗笨之女比较?没得?拉低了品味。”吴氏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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