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之相!
这变故实在太突然了,完全超过了陈文业的能?力。他是大夫, 但不是神仙,找不到症结,便不能?对症下药。
如今这样的情况,自然只?能?请慈惠大师来看了。
幸而慈惠没有?推脱,即刻便来了。看到床上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的男人,慈惠长叹了一口气:“逆天而行,无非是果报而已?。”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顾决冷声道,“我们请您来,是希望您救太子殿下,不是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顾决到底是暗卫首领,与陈文业和常文都不同,他身?上煞气满满。平常都是风雨里来刀剑里去,他是最不信什么因果循环的。
如今听慈惠大师这般说,心中自然不满,面色便冷了下来。
慈惠没说什么,只?是坐到床边,伸手为?晏长裕把了脉。片刻,又摇头放下了。
见此,常文心头咯噔一声,忙问:“慈惠大师,殿下如何了?能?否把他唤醒?”
“此药一旦用了,便必得?耗尽药力才能?醒来。”慈惠摇了摇头,“强行唤是唤不醒的,甚至还会严重损害他的身?体,除非……”
“除非什么?”
三人齐声问。
慈惠沉默片刻,到底还是说:“除非是他心中所念之人。”
他看着床上面色灰败的储君,又是一声轻叹:“既然新生,又何必强求?缘分已?尽,何不随缘?”
只?不过这一次,无人来反驳他的话。
晏长裕还陷落在前世的梦靥中。
陈文业三人也没有?注意慈惠大师说的话,而是开始商量了起来。他们三人是殿下最看重的心腹,常常伴在他左右,自然清楚殿下心中所念之人是谁。
若是平常,没有?殿下的允许,他们自然不会打扰。但如今,殿下危在旦夕,他们哪里还能?顾忌那么多!
于三人来说,此刻最重要的自然是殿下的安危。
顾决紧抿着唇,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越发惨白的殿下,终于下了决心,沉声道:“我亲自去一趟瑞王府。”
常文与陈文业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沉重,却是说不出其他的话。如今,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救回殿下。
至于其他,在殿下的生命之下,已?然不重要了。
“日后殿下醒来,若是怪罪,我一力承担便是。”顾决吸了口气,“你们好好照看殿下。”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快步出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护国寺,朝京城而去。
虽是深夜,但顾决有?东宫特令,自然畅通无阻入了城。不过他没有?直接向瑞王府而去,而是去了城中一处据点?。
半个时辰后,邻近瑞王府的几座府邸都闹了起来。
“走水了!”
“有?贼人!”
又是走水又是有?贼,这动静闹得?很大,一时间?半个京城都被惊动了。瑞王府离得?近,自然是最受影响的。
况且,虞晋如今身?上还领着皇城军统领的职务,京城治安自然也归他管。如今出了这些事,他当然不能?再睡,而是立刻换上了衣裳。
元朝也被惊醒了。
她本就睡得?不沉,外头动静一响,她当然就醒了过来。刚睁开眼?,便见虞晋已?经穿好了衣裳,不禁眉头微蹙:“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师兄,您这是要出去?”
她隐约听见是进了贼,又走了水。
进贼是小,走水是大。这里可是京城,火势若是蔓延开来,那可就大不妙了。不知为?甚,元朝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稳。
虞晋点?头回道:“不用担心,我出去看看。天还黑着,你好好消息,我很快就回来。”时间?紧急,虞晋也没时间?多说什么,只?安抚地?揉了揉元朝的头,便快步出了房间?。
这般大的动静,元朝哪里还睡得?着。
况且,她今夜本就睡得?不安稳。有?虞晋在身?旁时还好,如今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已?经没了睡意,只?觉得?屋里空旷得?厉害。
不仅如此,听得?外头的吵闹声,她心中还不自禁地?生出了许多烦躁和不安。
这股子烦闷消不下去。
元朝深吸口气,索性披上衣裳,也想跟出去看看。然她刚穿好衣裳,不等她打开门,便听后方的窗户那里传来了隐约的动静。
她心头一惊,忙回头看去,却惊讶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顾……”
只?可惜,不等她说完,来人便已?经快步上来,手上拿着一块手帕捂住了元朝的嘴。
霎时,元朝只?觉一股奇怪的味道袭来,立时有?些头晕目眩。
“郡主?,得?罪了。”来人正是顾决。他歉意的向元朝道歉,但出手没有?半分犹豫,“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待到事成,郡主?要杀要剐,属下悉听尊便,绝无二话。”
话音未落,元朝便觉身?体一轻,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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