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便拒绝了段惊语的邀请,去给段惊语下面条了。
等贺声出来,发现段惊语在客厅站着,端着玻璃杯端详那幅原本背面示人的画。
那幅画名为《惊雨》,化用了段惊语的名字,画的是一场窗外的雨,为了表现下雨时黑压压的乌云堆积起的沉闷氛围,用了较暗的颜se,笔触也不是很连贯,而窗内的光影更暗些。整幅画唯一的光源是那道闪电,它劈下来仿佛透过窗户撕开窗帘,这一部分的笔触却要流畅、细腻得多。
贺声本来要喊段惊语去吃长寿面,结果走近了又改了口:“怎么样?”像是求表扬的小朋友。
她的语气唤醒了段惊语的一些记忆。那是贺声刚来家里学画画不久,段惊语过生日,她说为段惊语准备了礼物,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贺声掏出了两幅画,一幅画着金鱼,一幅画着鲸鱼,彼时的她还不怎么会看人脸se,明明段惊语在看到那两幅画时表情都不对了,贺声还要一本正经地问:“你是这条小金鱼,还是这条大鲸鱼呢?”
段惊语当即转身去找妈妈哭了,段灵哄了她很久,她才肯从卧室出来。贺声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还在嘴y:“你怎么这么小气呀。”眼看着段惊语眼泪又要掉下来,她才又掏了掏兜,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你不要哭了,我还有一个礼物。”
段惊语接过来,发现是一罐玻璃糖纸叠成的千纸鹤。但她还没来得及感动,贺声就破坏了气氛:“漂亮吧?为了收集这些不同颜se的玻璃纸,我吃了好一大盒糖呢。”
后来段惊语才知道,不仅吃了不少糖,贺声为了拿到一张稀有颜se的糖纸还和自己的弟弟贺乾打了一架。
思及此,段惊语看着贺声,仰头喝尽了高脚杯里的最后一口红酒:“很好,是可以不用参加统考和校考,直接上s市美院的水平。”
段惊语这句话绝对不是带着滤镜的恭维。当天晚上,她就将贺声的画拍下来发给了段灵在s市美院做教授的同事。
“刘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想问下声声现在这个水平,申请咱们院的出国访学交流项目可以吗?”
等了半个小时,刘境那边才回复:“完全没问题。声声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项目每年都有名额,不急这一阵,可以等她完全恢复好了再申请。”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刘阿姨,您早些休息。”
段惊语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盯着对话界面“完全没问题”那五个字,眼眶不禁有些酸涨。
从贺声失忆以来,段惊语唯一想帮她恢复的就是画画这项技能,或者说,天赋。
受潜意识里自我保护机制的影响,当年出事后,贺声几乎丢了所有的记忆。她不记得自己的家人、老师、ai人,甚至自己苦学多年按说已经形成肌r0u记忆的本领也丢了大部分,唯一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自己多大了都记不太清。
当时做完测试后,医生告诉她,不仅丢失了记忆,贺声现在的智力水平及知识储备量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后期能否恢复也是一个未知数。
段惊语想,她不在乎贺声能不能想起她,ai上她,她只希望帮贺声将知识水平和绘画的能力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于是她给贺声请家教,找来和贺声师出同门的苗青教贺声画画。
现在看来,她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那么也是时候将最后一个问题——该怎么样让贺声ai上她——提上议程了吧?
——
睡不着速写一更
无奖竞猜:《惊雨》画的是哪场雨?
22
贺声当天没有回宿舍,住在了家里。
评论区的朋友好聪明derr呀?????????
s市的冬天来得悄无声息,寒意随着日子一点一点增加,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能冻得人骨头都疼的程度。
自从上次段惊语生日后,贺声就再没回过家,转眼就要到统考的日子了。
明天就要上考场了,很多同学提前三四天就收拾行李回家去了。路名启也是,她爬高下低地收拾床铺和衣服,见贺声在一边不为所动的样子,便问:“你不回家吗?”
贺声正在看书,是那天从段惊语书架上拿的《万水千山走遍》,她看了一眼地上路名启的行李箱,摇摇头:“考完再说。”
贺声也觉得自己拧巴,明明已经知道那些都是误会了,她不是小修了一个bug,谢谢评论区的朋友指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才从情绪中走出来。她们穿好衣服,将床单撤下来换了新的,旧的装起来带回去洗。
大半天过去只喝了点老房子里的生水,段惊语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才觉出饿来,但她们才做过,身上实在不舒服,于是一致决定先回去洗澡。
走出里间的屋子,贺声又认真地看了一眼段灵的照片,发现她和段惊语长得很像,只是笑起来更和蔼些。刚刚段惊语没有提段灵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去世的,她便也没问,只知道自己曾经师从段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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