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绣云鸢送出后,少女伸了个懒腰,竟然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颈侧落下些许清凉的触感,内心的燥热很快被这缕微风吹走,好不容易能够从政务中抽身而出,少女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柔,完全不想从梦中抽身而出,只是睫毛微微颤抖,再次陷入温柔乡中。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少女揉了揉惺忪睡眼,不出意外瞧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
“……史君?”
仙人史子眇侧坐在软榻间,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肩头,一手执着竹扇轻轻为她扇着凉风,另一手举着一本书,正饶有兴致地翻过下一页书。
少女看着这幅景象,心中正柔软间,眼神忽然落在那本书的封面上——《广陵夜阙》?!
来不及想太多,少女当即抬手要将书夺走。她是看过那本书的,里面的内容……尤其是以史君为主角的那篇,怎么可以让他看到!
“孩子醒了?”察觉到少女的动静,史子眇将扇子放在榻边,伸手扶她起身,柔柔一笑,将早就准备在一边镇在冰中的茶杯端起,凑到她嘴边,“先喝口水吧。”
少女顾及着《广陵夜阙》,又不忍拂了史子眇的心意,只好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稍稍抿唇,不着痕迹地将水杯接过,搁置在榻边案上。
“史君,这本书……”
“是介绍广陵的风土人情的吗?孩子送的礼物真是……别出心裁。”
史子眇将书合上,耳尖泛起一丝绯红,广陵王却眼尖地瞧见,他的大拇指夹在书页间的位置,根据记忆似乎恰好是自己在车上看的那篇……以广陵王和史子眇为主角的故事。
安静的室内顿时响起广陵王突兀的吞咽声,但这次咽下的却不是冰镇茶水。
“史子眇前辈……”少女脸上现出些淡淡的绯红,抬手欲要将《广陵夜阙》夺走,却被史子眇以极其巧妙的角度避开。
她再抬眼一看,对方哪里有羞赧的表情?分明皱着眉头,现出一副头疼得很的模样!
“我差点忘了,你和辩儿都变成是大孩子,不再是跟在我和左君身边的小娃娃了。我还记得,那时候辩儿的头发垂到地上,从背后看起来像只小黑猫。”史子眇伸手比划着,末了用两指按揉着太阳穴,颇有些苦恼的样子,“一转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左君同我说——年轻人重欲,果不其然。”
史子眇伸手将少女额角的碎发拨到耳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始在博古架上翻找一番,片刻后从角落的书堆里找出一本书册,赫然是《房中术》。
“左君往年曾写过房中术,里面有几篇不错的论述,这下刚好可以用来教导你们。”史子眇表情一本正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而听见这话的少女已经脸色通红,扯过薄锦被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双飘忽不定的眼睛。
“前辈,这似乎不太合事宜……”少女刚要开口阻止,就听见史子眇念念有词,她用手捂住耳朵,发现不奏效后,索性盯着史子眇,看他究竟能“教导”些什么。
“《玄女经》有云:天地之间,动须阴阳。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一阴一阳,相须而行。故男感坚强,女动辟张,二气交精,流液相通……”
见惯了史子眇温和平易的姿态,少女陡然升起别样的心思,如果……如果像《广陵夜阙》里那样坦诚相对,仙家也会动情吗?
将近四百岁的人动起情来是什么模样?她难以想象,可又偏偏阻止不了心中思绪奔腾如泉涌。
少女于是突然打断他,“何为男感坚强,女动辟张?前辈细细说来。”
史子眇将手头的《房中术》和《广陵夜阙》叠在手心,依旧靠坐在软榻旁边的梨花木椅上,斟酌片刻后开口道,“所谓‘男感坚强,女动辟张’就是指男女双方在交合时,女方……额……用手……嗯……”
史子眇顿时语塞,双手虚空在小腹前握成柱状,下一秒似乎觉察到动作有些猥亵,顿时将手揣进宽大的浅绿色袖笼中,脸上也带着些微不可见的红晕,随即微微阖上双眼,避开少女的眼神,才敢继续说道,“女子用手抱住男子的玉茎,男子用手抚摸女子的阴户,这样阴阳之气流通,男子感受阳气,玉茎便会……唔啊!”
他剩下的话全都随着一声闷哼咽回腹中,手连书都拿不稳,“啪”的一声合上,闭上眼睛想要忽略这种奇异的触感,但命根子被少女握在手中,全身最敏感的部分都被她牢牢掌握,实在无法忽视这股令人血脉涌动的感觉,下意识便要伸手阻止少女的动作。
但少女只是微微垂眸,将眼底的情绪收敛,然后才抬起头,带着一脸求知欲,向这位年长者请教,“史君前辈,是这样吗?”
敏感的阳具被少女的手握住,只隔着一层质地轻软的亵裤。广陵王早在回到太一宫时就将手套摘下,掌心陈旧的伤疤隔着丝罗,似乎是无意间滑过铃口,却令史子眇顿时绷紧了身体,双手只顾得上抓紧木椅的扶手,连《房中术》和《广陵夜阙》掉在地上也未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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