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提前为那些马做好准备。
那些人将要参赛的马全都领走后,这边总算安静下来,叶天卉见一切都安全了,这才躲藏处出来。
看来这里时不时有人过来,并不安全,她当下不敢耽误时间,尽快往前继续看,遇到觉得不错的赛马就记下来。
只可惜也没什么她特别看好的马,只勉强看到几匹能看得过眼的。
她近距离这么观察一番,到底记下来十几匹马的编号和名字,之后才悄没声地溜出那马舍。
从马舍出来后,她观察了下地势,研究着该怎么出去。
这时候,叶天卉便看到,南边假山后面好像有一处单独的马舍,并不算大,不过那马舍明显是新建的,比这边的马舍要高大,山墙式的棚顶也看上去设计精心,仿佛还用了灰色投光玻璃?
她看着,就好奇起来了,为什么单独养,这是什么好马吗?
她本该离开了,不过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轻手轻脚过去那边马舍,踮起脚尖来,从窗子里往里看。
这是一处纯松木打造的马厩,乳白色玻璃天窗长线一般贯穿了马厩的屋脊,阳光便从那玻璃天窗洒下来,穿过木桁架投射在松木墙壁上,也投射在一个男人身上。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浅灰色衬衫和牛仔裤,微低着头,专注地拿了草料喂马。
因男人低着头,叶天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到了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开始是丝丝缕缕的,但是很快扩散开来,蹿遍了全身每一处。
这时候,那个人却突然抬起眼来。
于是,在光和影的切割中,男人的面庞完整清晰地呈现在叶天卉面前。
俊朗矜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四目相对间,叶天卉手上一松,落地。
第7章
那马厩很高,叶天卉跌在草地上。
她回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那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这一刻,朝代的变换,时空的变幻,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圣人在这里,他看到了她。
这让她瞬间回到了那一刻,岷州之困,她苦撑数月,凤凰山上,她纵身一跃,想为自己留一个粉身碎骨的清白名声。
这时候,那远在燕京城的帝王在做什么?
史书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姑娘,她死前,目光所及皆是狄戎,她便是誓死不降,又有谁知?
这一刻她甚至想起身后事,那些曾经追随她多年的悍将,叶家世代效忠屹立百年的功勋,是不是在那巍巍皇权下,皆已成灰?
这时,脚步声响起。
踩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清越,稳健,从容,就好像昼夜轮换一样清醒而富有规律。
这让叶天卉感到窒息,她有种自己即将暴露于烈日下的感觉。
那脚步声停下来了,周围变得异常安静。
叶天卉的意识慢慢地回笼,她地看着前方。
原木色马房旁,在砖红色猫尾草的萧瑟摇曳中,她看到了一双运动鞋,再往上,是被牛仔裤包裹的笔直修长大腿。
她的视线往上,试图去看那个人的脸。
但是看不清楚。
在逆光的晕影中,他颀长身形的周边被镀上了一层光晕,她睁大眼睛,却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张了张唇,想发出声音,想质问他,但是她在这一刻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候,男人迈开脚步,向她走来。
于是她便看到那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长腿,一步步地迈过来。
他走得很慢,运动鞋踩踏在杂草和落叶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她想,他一定就是了。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给她造成这样的冲击,只有那个人才可以,那是她自小被谆谆教诲的至高无上的权威。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声音在上方响起:“你是过来送草料的吗?”
叶天卉的大脑有片刻的凝滞。
他的声音分明就是圣人的声音,但是他在说什么?
接着,她便听到一个笑声,清朗愉悦的,带着些许戏谑和调侃的。
他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那边草地很软,容易踩踏?”
说着,他朝她伸出手:“过来这边。”
叶天卉看着眼前的手,看了半晌,之后再看那个男人。
他走近了自己身边,于是就仿佛魔法消失了一样,原本的晕轮不见了。
在秋日的郁郁葱葱中,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模样。
他眉骨高耸,脸部线条矜贵俊朗,他看上去和圣人实在是像,无论是眉眼的深邃,还是鼻梁的陡峭,当然也包括此时他唇边的那抹笑,风华无双,仿佛可以让世界所有一切黯然无光。
但是却仿佛又有些微的差异。
他乌黑浓密的短发是现代样式,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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