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十二月份的日子里,人们都穿上了厚衣服。
嘉和一中给学生们发了冬季校服,不过并不保暖,滑滑的布料里面贴着一层薄薄的棉,深蓝和荧光绿相间,用学生的话来形容就是他们都是饿了么的员工。
大多数学生都选择大一码的校服将它套在棉衣外面,个个都好似臃肿又笨拙的企鹅,摆动着两条胳膊,滑稽又可爱地行走着。
教室里的空调开着,但下课期间同学们进进出出,一波又一波的冷气被带进来。余好坐在靠门的位置,即使衣服穿得再多,被这扑面而来的风吹得身体也在打着哆嗦。
有人敲她桌子,语气调侃:饿了么余好,有人找。
余好两手放口袋里,瑟缩着肩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儿站着沈熠。
他立在门口含笑看着余好,身姿颀长,容貌俊秀。别人穿起来像送外卖的校服套在他身上看不出半分丑陋滑稽,暗深的蓝衬得在这种冰冷天气中的他更加白。高高瘦瘦又皮肤白净,惹得周围女生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余好疑惑问道:沈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熠手里拿着一本练习册,朝她走来。他关上了教室门,阻挡住外头凉飕飕的风。然后站在余好面前,俯弯下脊背,将数学练习册平摊在课桌上。
这不是有几道题难倒我了吗,老师又在忙,来求教你了。少年挠挠头,脸上浮现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
余好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嘴巴不可思议地张成一个小圆,两手交叉握住给沈熠作了个作揖,她神情夸张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沈熠表情垮下来,挥了一下余好的手,佯怒道:你少贫了,给我讲题。
少女瞬间安静下来,拿出草稿纸,低垂着眉眼,声音细细地为他讲解。
她嗓音又轻又柔,讲起题目来既有耐心又让人浅显易懂。此时此刻因为冷瑟缩着肩膀,穿着宽大的校服窝在座位上,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
沈熠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漩,饱满的额头,纤长的睫毛,秀气的鼻子,翕动的嘴巴,只觉得她身上的一切又一切都是完美的。
教室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余好再也感受不到冷风吹到脸上的感觉了,因为身前的沈熠高大的身躯即使弯下了腰,也将她与风阻隔开来了。
最后她问:怎么样?我这样讲你理解了吗?
沈熠挺直腰背,拿起练习册冲她感激一笑:会了会了,谢了,余好同学。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他要走了,走之前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几片暖宝宝,放在余好桌上。身后是窸窸窣窣的走动声,他转身往外走,手背过来冲愣怔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余好挥一挥,逆着人流前行的背影尽是从容:给你的谢礼。
其实,他没有告诉余好的是
这天,余好用课下十分钟为他讲的几道数学题,到最终他都没有弄明白。
他从进这间教室的那一刻,到离开教室的那一秒,整颗心都在怪异地充斥着她。
司马昭之心并非路人皆知,一直以来,他对余好的想与念都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下了第三节课有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广播里放着轻缓的音乐。
余好撕开暖宝宝贴在衣服里,如释重负般趴在桌上想要休息一会儿。她昨晚写数学真题写到两点,又接连上了三节枯燥的物理课,眼皮子早就开始打架了。
抬眼望去,班上倒了一大片。高三生学业重,又是冬天,他们丝毫不放过这短短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教室门被推开,余好冷得直跺脚。她脸埋在胳臂上,困意袭卷却又睡不着,心里异常烦躁,又听到有人敲她桌子,只能抬头看去。
顿时眉头紧皱
眉眼矜贵的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修长又骨节分明的两指点在她课桌上,丝毫不顾忌有学生在好奇朝这边张望着,看着余好茫然的神色薄唇轻动:今晚回祁家吃晚饭。
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离得近的同学已经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片刻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
我没听错吧!祁盛叫余好回他家吃晚饭?他们什么关系啊?我靠!
之前余好不还说跟祁盛不认识吗?这像是不认识的样子吗?她怎么骗我们啊,服了。
他们谈了?还见了家长?不是吧
卧槽牛啊牛,余好真他妈牛!把祁盛给拿下了。
越说越荒唐,余好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瞪了祁盛一眼,然后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同学们,搪塞笑道:我们父母之间关系好走得近,今晚他爸爸邀请我们一家去他家吃个饭。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再说了,我怎么可能配得上又是年级第一又是校草的祁盛呢。
祁盛两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
她头发长长了好多,被她扎成了一个松松的麻花辫,整个人又温柔又恬静。
祁盛视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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