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咬着嘴里唇内侧的肉,憋得额角涨疼,可就是不落泪,看得江知酌心酸涩。
江知酌把小碗拉到腿上,摸着小碗的后脑勺说:“为难自己做什么,在我面前可以哭的。”
小碗吸吸鼻子说,没事。
江知酌没告诉小碗的是,柳意不是因病而亡,而是燕王被处决,柳意得知以后在冷宫里自戕的。
小碗只靠了江知酌一会儿,就起身整理了下仪容,小碗说:“是我不好,没能给师父送终。不过我不想哭,因为师父说我哭起来挺丑。”
“叫十七他们开门吧,”小碗在座位上坐好,“一会儿秋惊叶该来了,他晚上就走了,让他看到我刚才的样子,他该不放心了。”
小碗从没在秋惊叶面前哭过,连难过和不开心都甚少。秋惊叶和小碗刚去丹阳县第一年的的时候,秋惊叶没少哭哭啼啼,小碗不想过那种抱头痛哭的日子,更不愿意让秋惊叶觉得日子苦得没边。
所以即使秋惊叶是“戴罪之身”,也能在小碗的影响下,长成如今活泼又混不吝的样子。
“关着门干什么呢。大白天的。”秋惊叶在门外叩门,“何碗,是不是做的饭难吃又难看,羞得不敢见人了,没事儿,我今儿不嘲笑你。”
江知酌起身去开门,秋惊叶没想到江知酌也在里面,一时有些噎住了。
小碗没再表现出异常,三人如平常一般吃完了一顿饭,不同的是,小碗一直劝江知酌和秋惊叶少吃她做的菜,两人却几乎夹光了盘子。
小碗才不信自己突然厨神附体,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好莫名其妙。”
秋惊叶自有一套道理:“今日吃过阿姐做的菜,我去扬州这二十日里,定是吃什么都好吃。吃饱才能不想家。”
“你刚才回秋府同夫人道别,太傅和大哥在吗?”小碗问。
“没,不过大嫂在,”秋惊叶吃得有些饱,撑肘歪头支在桌子上同小碗说话,“大嫂非要跟过来,我没带她。”
小碗问:“为什么不带?大嫂没抱怨你吗?”
“我懒得送她回去呗,我下午还要去沧海殿拿账册,不顺路。”秋惊叶彻底放了筷子,“她抱怨的话我没听到,我一溜烟儿就跑回来了。”
“好吧,那用完饭,我们一同过去。”小碗说。
“要起风了,起风冷死了,估计等我回来, 就该下雪了,”秋惊叶看看天气,“你去做什么,在这里暖和着吧。”
“去转转嘛,银杏树叶该落了一大半了,”小碗看江知酌一眼,“顺便住一晚上。”
出府门时,秋风萧瑟吹得人骨头都凉,容词给他们准备了马车,三人准备出发同行沧海殿。
临行前,秋自白派人来喊江知酌去秋府一趟。江知酌看眼天气,耽误不得了,再过几刻,可能会下雨了,等他回来再去三人该被雨水打在半路。
“你们坐我的马车去沧海殿,”江知酌说,“我先去秋府,随后去跟你们汇合。”
江知酌的马车豪华又保暖,小碗安静得坐在里面。
她一会儿要等秋惊叶走了以后,去给张槿云上香。然后给柳意做一块牌位,一同供奉在祠堂里。
东宫不远处的街口,几名乔装打扮的江湖杀手看到江知酌的马车驶离东宫,便悄悄跟了上去。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外两名男子已经在此地观察了几日,等的就是此刻。
马车很快停在了沧海殿的大门口,小碗进门时瞥见一抹转瞬即逝的人影。
“怎么了?”秋惊叶问。
“没事,”小碗把?s?目光收回,“你拿完账册就走吧……”
小碗忽然心口有些莫名酸痛,小碗不动声色地稳了稳神,接着说:“出门在外,最紧要的是安全,账册和钱财乃身外之物。”
江知酌给秋惊叶的账册和公文,虽金额重多,也只是一些挂在别人名下的往来生意,就算账册丢了,对江知酌的影响也不太紧要。
“嗯,知道了,”秋惊叶接过话,“不用担心我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白竹在前面领着秋惊叶去书房,小碗慢几步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走在前面的秋惊叶的背影,小碗突然想叫秋惊叶留下,因为刚才她又有一瞬间的心慌。
“是因为没跟秋惊叶分开过吗?”小碗坐在廊上,微仰着头调息,心里想着,“但他总会长大,我是时候放手了。”
深秋的风卷着寒意袭向每一个人,小碗起身站起来,想要往屋内走。
“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面,让兄弟们撤!”为首一人从房顶上向下传递消息。
他们已经在东宫蹲守了五六日,都没寻着合适的机会遇到江知酌。东宫侍卫众多,江知酌每日去上朝的路上也有官兵和金吾卫的巡逻。
本以为今日能在沧海殿截住江知酌,他们受淑妃之命,废了江知酌,至于是废胳膊还是腿,无所谓。反正如此一来,江知酌就不能跟江慕安争夺皇位了。
淑妃甚至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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