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江知酌卯时一刻就让近卫重云去京兆府报了案。
长官府尹卢柏是个快五十的小老头,本来打算再过两年就解冠,京兆府的政务这两年都放手培养下面的人了。
卢柏早起还在散步,就官兵请去了京兆府衙门。谁敢信太子来报官。
“昨日苍赤公主夏侯雅在陈旭陈大人和六公主的大婚礼上,设计陷害恒安王与太子妃,事后散步谣言遍地,”重云跪在堂下,字字清晰,“戌时一刻,太子殿下携太子妃质问苍赤公主此事,苍赤公主当场承认。”
卢柏坐在公案前,早已听得眉头紧皱:“你继续说。”
重云清清嗓子:“太子妃晓之以理,从道德和两国关系等各个方面讲予苍赤公主其中的道理。太子妃走后,苍赤公主羞愧难当,举刀自戕了。”
卢柏听完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太子妃清白正直,不堪受流言之辱,于昨夜悄声离开了东宫,”重云继续说,“太子殿下已经派人去寻,现在仍未有下落。”
还有三天,才有百官朝会,卢柏虽然见过不少大案,但涉及两国和亲,苍赤公主还死了,这样的事,江知酌不报到宫里,报到京兆府,这块烫手山芋,烫的卢柏寒冬月的冷汗直流。
太子殿下这是要老臣上刀山啊。
“那太子殿下有何诉求?”卢柏问重云。
重云抱拳:“苍赤使者还在京内,太子殿下要处理苍赤公主之事。望大人能满城张贴告示,出动京兆府官兵,寻太子妃下落。”
卢柏自然为难,此时还没报到御前,皇上还没拿主意,他怎么能先出了告示。苍赤公主死了,缘由不明,死因也只是东宫一面之词,太子妃失踪,怎么看也不像重云说的那么简单。
“兹事体大,本官还是要先去奏请皇上,再做定夺,”卢柏说道,“你先起来,请转达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放心,京兆府会立马派人手京城内外寻找太子妃的下落。”
“大人调兵难道不要调令?”重云未起身,“还是大人不信在下方才所言。”
这是重云回到江知酌身边后,江知酌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他务必要完成。
其实江知酌并未要求重云一定要办到,江知酌知道卢柏不会轻易发告示,但江知酌就是要两手行动,他要抢在苍赤开口问责前揭告此事。
重云仰首:“太子殿下已经进宫了,礼部也知道了此事,大人若是等皇上、太子殿下与苍赤交谈完以后再做定论,将太子妃的安危置于何地。真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怕是会追究大人的责任。”
卢柏自然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人,如今却被东宫一个侍卫唬住了。
实在是江知酌近期的锋芒太甚,他人或许看不出,卢柏混迹官场数十年,早就察觉了朝廷的风向之变。
卢柏左右思量?s?,此事又涉及了恒安王,皇上、太子、恒安王、苍赤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昨天在陈府之事,还是不要提了吧,”卢柏提议,“有损太子妃和恒安王的名声,那些本就是无稽之谈,过些日子就消散了。”
重云朗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谣言已出,若放任不知情的人胡乱猜测,就如同冤案未昭雪。昨日苍赤公主设计陷害,陈府均有人证。”
各退一步,既然太子殿下都敢把此事公众于世,卢柏便命人陈写了苍赤公主陷害太子妃一事,并下了诏令寻太子妃踪迹。
卢柏交代完京兆府的事,火速进了宫。
小碗猜得没错,阿慧不知道夏侯雅的具体死亡时间。
所以夏侯冲在清晨看到江知酌时的震惊不是装得,夏侯雅死亡的消息是江知酌一早就递进宫了。
即使早就知道夏侯雅准备牺牲自己,真的亲耳听到亲妹妹的死讯,夏侯冲在明德帝和几个大臣面前,还是情绪崩溃,痛苦不已。
重云的说辞是江知酌教得,方才江知酌又当着众人的面阐述了一遍,还多叙述了夏侯的死亡时间和发现时的形态。
“我妹妹今天新年第一天就惨死你宫里,”夏侯冲怒指江知酌,“现在太子还说什么陷害太子妃、畏罪自戕的荒谬之词!是把我们苍赤当傻子吗!?”
大满方才掩面做出悲伤的样子,看着夏侯冲想要与江知酌动手,还是上前拉住了。
“二殿下,奴才知道您伤心,”大满冲着众人,“相信楚国皇帝会给咱们一个交代。”
江知酌冷哼一声,看向大满的眼神轻蔑,说道:“方才二位是没有听清吗?夏侯雅设计陷害在先,畏罪自戕在后,要给你们什么交代。深受其害的不该是恒安王和太子妃吗?太子妃如今下落不明,该是我们向你们讨要说法!”
高坐上的明德帝轻咳一声,眼睛扫过众人。
“知酌,你先别说话,”明德帝开了口,“公主骤然离世,苍赤二皇子一时难以接受也是理解的,事情的缘由朕会查明,你先回东宫处理夏侯良娣的后事吧。”
江知酌还未应声,夏侯冲抢先道:“我妹妹的尸首我要带回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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