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也不是第一次把内裤落在姜寻这儿了,他这人总丢三落四的,像是对什么事儿都不上心。
他经常把外套落在办公室,去年冬天姜寻有次约他吃饭,见他穿着毛衣出来,冻得哆哆嗦嗦的。姜寻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他衣服呢,安亦说忘穿了,走一半了也懒得拿。
姜寻无语:“衣服也能忘?”
安亦把姜寻外套穿上,扫他一眼,带笑不笑地说:“那你多经管经管我不就得了。”
姜寻外套脱了也冷,缩着肩膀看他,说:“那也得我经管得着啊。”
安亦当时笑笑,敞开羽绒服,单手扯着一边往姜寻身上一兜,拢着他带着走,说:“帅弟弟都靠不住,你们能管了谁。”
姜寻眉头一竖,斜眼看他。
安亦那么半搂半推着说:“快走吧,我饿死了。”
姜寻和他好了有挺长时间了。说“好”也不准确,算不上“好”。
两人住在同一单元,以前就偶尔在电梯里碰上,那会儿谁也不认识谁,见面也互相不打招呼。那时安亦还有个男朋友,姜寻也见过,依稀记得是个帅弟弟。
两人第一次说上话是在一个春天将尽夏天还没来的时候。
那晚刚下了点雨,姜寻穿了件帽衫,牛仔裤,帆布鞋,正准备出去,穿得像个学生。进了电梯刷了负一层,电梯继续上行,停在二十四楼。电梯门开,姜寻低头看着手机,只往旁边让了让,没抬眼。结果毫无防备地被一件外套劈头盖了一脸。
“滚。”外面一道声音扔出这么个字,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和一丝不明显的轻慢劲儿。
姜寻抬手把衣服从头上拿了下来,看着外面的人。四目相对,里面的挑着眉一脸莫名其妙,外面的从不耐烦转成满脸错愕。
“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亦连忙挡住要关上的门,双手合十朝姜寻说,“认错人了,对不起啊。”
姜寻看着他,那会儿安亦应该是刚下班不久,身上还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脸上甚至还有点从外面溅到脸上的小水珠。
姜寻没说话,沉默着把衣服递给他。
安亦尴尬地接过,又说了一次:“不好意思啊。”
姜寻也没回话,面无表情地按了关门键。
这是他俩第一次说上话,准确地说是安亦单方面说,姜寻满脸高冷。
从这起姜寻再没见过安亦那个男朋友,什么时候碰见安亦他都是一个人。
本来都是不会主动打招呼的人,但是因为之前尴尬的乌龙,所以安亦每次都会跟先开口跟姜寻打声招呼,类似“上班啊?”“下班了?”“早上好”。
姜寻不会太热切,一般也就出个声算是回应了。
有次小区停水停电,姜寻半夜在小区群里问物业什么时候来电,说手机马上没电了。
物业小管家说还在排查停电原因,恢复送电时间不确定。
群里2401拍了拍2201。姜寻以为误点了,也没理。
过了分钟,有人敲门。大夏天没有空调的晚上,姜寻光着上身只穿了条大短裤,也懒得再去穿,直接去开了门。
走廊里没灯,姜寻只知道外面站着个人,他一边低头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边问:“谁?”
“我,安亦,”门口的人说,“2401。”
手电筒开了,姜寻没直接朝人脸上照,只往旁边侧了侧。他看见安亦站在门口,穿着短袖短裤的居家睡衣和拖鞋,在这样黑漆漆的环境里安亦白得有点晃眼。
“怎么了?”姜寻问。
“给你送个充电宝,看你说要没电了。”安亦说,抬手把充电宝递过去。
姜寻接过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又连忙道了谢。
“不客气,”安亦稍歪了歪头,眼里带着笑意,开了句玩笑,“下次碰见你先跟我打招呼就行,每次你都不太搭理我。”
安亦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亲人,眼尾向下弯的一点点弧度特别柔和。在那个乌漆嘛黑的晚上,姜寻猝不及防被安亦的笑眼给撞了一下。
姜寻当时也笑了,说:“没问题。”
当天晚上俩人从群里加上微信,从这儿就算认识了。
有回安亦从自己车上搬下来大大小小十几个快递,关上后备箱手上拿了几个,地上还摞着几箱大的。
姜寻停好车下来,直接走过来弯腰把地上那几个抱了起来。
安亦没看见人,先愣了下,后看见是姜寻,笑了。
“要不你打算怎么拿?”姜寻抱着那几箱快递边走边说。
安亦锁了车在后面跟着,说:“就往一起摞呗。”
“这你摞完还能搬动?”姜寻视线往下一扫,“相当沉了。”
安亦笑着说:“我买的猫粮和猫砂。”
姜寻说:“少说六十斤。”
“加一起肯定有。”安亦笑得不行,“辛苦了辛苦了。”
进了电梯,安亦刷了22和24,姜寻没把东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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