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讥笑这低级的安慰,面上还是楚楚可怜:“我恨。”
“好好好,你恨吧。”吕恺擦着她的眼泪,“别哭了,以后有机会——”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
陆姩埋进他的怀里。她当然知道以后有机会。
没有的话,她会主动制造机会。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吕恺升了职。又是临近新年,他问陆姩有什么活动?
陆姩正坐在梳妆台前,笑着说:“朋友请我吃饭。”
“哦?”吕恺跟着笑,似不经意地追问,“是女性朋友吗?”
“男的。”她撩了撩头发,开始梳妆打扮。
吕恺看着她:“只是吃饭吗?”
陆姩往脸颊铺了铺胭脂:“是啊,就吃个饭。”
“我那天休息,不如跟你们一块儿吧?”
她眨了眨眼睛,和他在镜中对望:“真稀奇,过节你不陪你的太太和女儿吗?”
“你这是在吃醋?”吕恺问这话时,心里有某样的期待。
陆姩的动作僵了一下,笑起来:“哪能啊,我知道我的身份。”
吕恺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你什么身份?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一个新年,我来陪你过。”
她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她面上的欣喜满足了吕恺的占有欲,他紧贴她的唇瓣,深深吻下去。
陆姩挣开了,娇嗔说:“你再不去上班就要迟到了,吕大巡捕。”
吕恺哈哈大笑,吻了她足足一分钟,才舍得离开。
陆姩送了他出门,回到梳妆台前,继续化妆。
“最爱的女人?”她描绘着红艳的唇色,莞尔一笑,“可惜,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
到了新年的那一天,吕恺没有实现承诺。他的女儿开口央求他,要一家三口去餐厅吃饭。他只好编着理由,给陆姩道歉:“突然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全部巡捕都要到场。”
“没关系。”陆姩的情绪把控得恰到好处,有点儿怨气,却又强颜欢笑,“我自己出去吃个饭就行了。”
吕恺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姩姩……”
“你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她很匆忙,仿佛再也维持不住情绪,推了他出来,立即关上门。
吕恺再敲门。
她没有开。
吕恺的这一顿年饭,如同嚼蜡。应付妻女到一半,他用了同样的公事借口,离开餐厅。
他回到了陆姩的住处,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半。
陆姩回来了,醉醺醺的,满身酒气。
吕恺又气又心疼,把她抱到床上,细心照顾。
她眼神迷茫,问着醉话:“谁是你最爱的女人?”
“你。”他搂紧她,“姩姩,姩姩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不要……我才不要你……”她胡乱挥着手。
“姩姩,对不起。”吕恺再次把她抱过来,“以后,以后我都会陪你。”
“真的?”陆姩仰着头,眼中仿佛有水光,分外可怜。
“是。”吕恺发誓。
她笑了笑,嘟囔说:“那我就要你。”她腻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的。
吕恺对着自己老婆一个晚上,早就烦了,这下立即起了火。
缠绵至半夜。
陆姩很清醒,到四点半还睡不着,她转头望着吕恺安详的睡容,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她不相信这个男人的爱,但她要让他自己相信。
*
陆姩在吕恺身边呆了这么久,没见过当时和陈力皓一起的那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人,名叫蒲弘炜。他在陈力皓那帮人之中,年纪最轻,残忍程度却是中上水平。
吕恺主动说起,蒲弘炜近来遇到了麻烦。
蒲弘炜和一件杀人案扯上了关系,他有的是手段颠倒黑白。但他杀死的是一个混血儿。
吕恺:“这人长得和中国人一模一样,谁知道,居然是混血儿。”
陆姩:“来头大吗?”
吕恺:“死者的父亲是电料行的老板,这样听,来头不大。可这个老板是法国人。”
牵扯上洋人,法捕介入。蒲弘炜正忙着撇清关系。
陆姩问了问进展。
吕恺只说一句:“等案子结了,我再跟你细说。”
她绷起脸:“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为什么就是不死呢?”
“姩姩。”每次提起这个,吕恺就一脸无奈,“别再陷进以前的事了。”
见他不愿意透露,她就不再问了。
一个晚上,吕恺接到一个电话。他望了陆姩一眼。
陆姩无声地指指房间,自己避开了。
吕恺压低声音讲着。
陆姩贴在门边,听不真切。她只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蒲弘炜。
一个月里,蒲弘炜给吕恺打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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