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鱼收到了栎阳来信,秦大母病重,秦王给秦鱼下诏,要他尽快回栎阳。
说实话,秦鱼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些怀疑的,无他,秦鱼每年都会带着大宗的贡品去咸阳上贡,然后就是回栎阳老家探亲,住上一两个月,然后再回洞庭,这一点上,秦王从未束缚他,朝臣们也都三缄其口,没有跳出来说什么的。
去年秦鱼见到秦大母的时候,秦大母都还能追着秦川的儿子女儿跑呢,身体不是一般的好,这才小半年未见,秦大母怎么就病的起不了床了呢?
而且,在这王令之前,他没有收到半点关于秦大母得病的消息。
他翻来覆去将秦王的亲笔书信看了又看,书信的笔迹是真的,秦王写字什么样,秦鱼还是认得的,既然书信是真的,那这里面的内容,也会是真的吗?
秦鱼叫来素怜,问最近秦国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素怜也觉着奇怪,他仔细复盘了近半年以来自己收集探测到的消息,也说了几个大事小情,但都没有将秦王的这封亲笔诏令联系起来的。
秦鱼:“再等一日,看看咸阳那边还会不会有其他消息送来。”
结果,没等一日,秦鱼收到了自家大兄秦川的亲笔信,信里只有寥寥几个字:“大母病重,速归!”
秦鱼顿时慌了神,秦川说秦大母病重,那肯定就是真不好了。
素怜早就将秦鱼回咸阳的车马以及路上的一应用品都准备好了,秦鱼都没来得及去跟公子政告别,就骑马带着人迅速离开邯郸,朝咸阳赶去。
秦鱼第一次急行军,还是上次从河内回咸阳遭遇刺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陆路与水路并行,只用了十来天就从河内赶到了咸阳。
这次,他在河内宽阔的道路上日夜赶路,只用了三天就走完整个河内,然后从函谷关进入关中,直直朝栎阳而去。
六天六夜,秦鱼在第七天早上赶回了家中。
秦川见到秦鱼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双眼赤红的少年是自己的弟弟。
秦鱼腿不住的打颤,紧紧抓住秦川的胳膊,声音嘶哑问道:“大兄,大母呢?大母怎么样了?”
秦川被秦鱼吓的慌了神,他慌乱的擦着弟弟脸上不住落下的泪水,连连道:“没事,没事,唉呀,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秦川一把背起秦鱼,快速朝内院走去,等到了内院,他将秦鱼放下,扶住他,安慰道:“你看,没事吧?”
秦鱼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眼前的视线更清晰一些,他看到,他家病重的大母,正站在院子花圃里,拿着水瓢一瓢瓢的舀水给花浇水,边教还边指导自家重孙重孙女:“这牡丹花啊,娇贵着呢,浇水要浇根部,不能浇到花朵上,知道吗?”
小侄子小侄女们乖乖点头:“知道啦~~”
秦鱼: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
病重吗?
秦鱼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松散下来,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最后陷入黑暗前,他的耳边听到了水瓢落地的声音,和大母中气十足的叫喊声:“大母的乖孙孙哎”
秦鱼:还好,没事。
秦鱼将醒未醒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
秦大母:“这都两天了,怎么还没醒?”
秦川:“扁鹊说,阿弟这是累的狠了,只要他还能睡,就让他睡,等睡醒了就没事了。”
秦大母自责:“都怪我,我怎么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出来。”
秦川也委屈:“是啊,孙儿都说了,就说是孙儿病重,阿弟收到消息之后,一样会赶回来的,您非要坚持说是您病重,这下好了,您没事,把阿弟给吓成这样。”
秦大母悻悻:“我这不是,让大王信我吗,你一个壮劳力,躺在床上装病重,你也装不像呢?”
秦川:“那也不该是您,看把阿弟给吓的。”
秦大母又怜又爱又自责:“都怪我”
秦母在旁安慰道:“您这也是取信于大王”她话里虽是在安慰人,但语气却是满满的心疼和担忧。
白露忙道:“季叔一定会没事的,舅姑要多保重自身,若是等季叔醒了,又要难过焦急了。”
秦母叹息:“唉,这孩子,就是太孝顺了”
秦鱼迷迷糊糊的想,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馊主意?病重的事是假的吗?
做什么要造假?!
秦鱼气的都睡不下去了,结果他刚睁开眼睛,在旁一直看着秦鱼的侍女就惊喜喊道:“老夫人,公子醒了。”
秦鱼的眼前立马出现了两颗小脑袋。
小侄女:“阿叔,你可算醒了,太祖母和大母都担忧的吃不下饭食了呢。”
小侄子猛点头:“阿叔你躺床上一动不动,好吓人哦,阿岚夜里吓醒了好几回,一定要跟阿叔睡在一起才睡的着呢。”
小侄女皱皱小鼻子,跟自家小叔告状:“阿岚睡觉还尿床,阿叔你闻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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