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眼观鼻鼻观心的敷衍过去。明显的,没有安平侯在场的早朝,是议不出个什么结果的。
秦鱼好奇:“你们就这么眼对眼的干耗了一个大早上?”
他向外头望了望日光,现在少说也得有午时了吧?
六点的朝会,就算上到十一点,也得有五六个小时吧?
秦王政略显得意:“怎么会,我初临朝,他们说朝政我也听不懂呢,人都认不全,我就跟他们拉家常了。问问这些大臣们家乡都是哪里,当地有什么风土人情,家中还有几口人,自己是通过何种方式出仕的,老师是谁,同年是谁,在地方上做下了什么政绩,有何言论著作问世,有什么人才要推荐给秦国的就这么问了几个人,不知不觉一早上就过去了。”
秦鱼不吝赞叹道:“聪明!”
秦王政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孩,他能知道什么政事?他现在,最首要的还是要认人,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从不同人的口中了解这些在他手下做事的大臣的为人品行和能力。
他是大王,他只要学会了如何用人,会委任政事,他这个国君,就算是做及格了。
秦王政被夸,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自己也觉着,今天头一次的早朝自己表现很棒,至少没有被那帮子胡子花白的老头们给糊弄过去,嘿,看着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认真回他话的样子,他心里就无比舒爽。
秦峦在旁凉凉道:“小心得意太过,被小人给蒙蔽了。”这些个臣子,少说有一百个心眼子,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一个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王政原本阳光灿烂的小脸瞬间阴云密布,脸色变换之快,让秦鱼叹为观止。
他见小孩眼睛都瞪圆了,不由安慰道:“没事的,你只要不偏听偏信,耳听八方,广开言路,就是有人想蒙蔽你
都难。”
小孩听了这话,脸色才又缓和了下来,不过,也再无方才的洋洋得意了,整个人都警觉了不少。
秦鱼无奈的瞪了眼一旁心情明显好了不止一下的秦峦,欺负个小孩,很得意吗?
秦峦回了兄弟一个我就是很得意的眼神,自顾自的搂着宝贝闺女喝牛乳粥。
秦无厌看看秦王政,小声问蒙恬道:“甜甜,我一会要去雪地里打兔子,你去吗?”
前几天在废宫躲藏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好多小动物,今早跟父亲一说,父亲说他可以教她如何在雪地里做陷阱捕猎,她早就等着了。
蒙恬看了眼秦王政,问道:“大王,咱们一会去打兔子吗?”
秦无厌噘嘴:“他现在是大王了,大王都是坐在屋里不动弹的,他肯定去不了,咱们几个自己去,不带他玩。”
秦王政的脸色又变,而且是往脸黑的方向去变。
蒙恬:“”
白药师轻咳一声,看看秦峦和秦鱼,对秦无厌斟酌道:“大王并不是坐在屋里不动弹的,只要大王愿意,就可以和咱们一起去。大王,您想去吗?”
秦王政没有回答,而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无厌。
秦无厌被他看的不能躲避,只好哼哼唧唧道:“你要是想的话,就一起去吧。”
秦王政慢吞吞道:“秦无厌,你得特地邀请寡人,寡人才能考虑要不要答应你的邀约。”
寡人——
自从秦王政踏进这间宫殿开始,第一次自称寡人。
秦鱼自顾自的用膳,好似没听到小孩子间的对话。
秦峦则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饮好整以暇的看戏。
王孙谦咽了口口水,这气氛,让他不由自主的紧张。
白药师低垂着眉眼,正襟危坐的好似是在上朝,而不是坐在案边与大家共食。
秦无厌不妨听到这样的话,她虽然不是很能区分的出这话里的几层含义,更不懂什么邀约不邀约的,但是她属于直觉大于理性的小动物,秦王政这话里的挑衅却是被她精准的接收到了。
秦无厌蔚蓝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嘴巴张张合合,小脸都憋红了,才挣扎着踩着秦峦的大
腿,站的高高的,插着小腰,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一般喊道:“秦政,你想打架吗?!”
“噗咳咳咳咳”
是蒙恬被呛到了。
秦王政:
白药师、王孙谦:
秦无厌倏地转头,找盟友约架:“甜甜,一会你帮我打他!”
蒙恬拒绝:“大王没想跟你打架。”
秦无厌愤怒:“他有,他刚才就是想打架,我都听出来了,哼!”
秦王政狡辩:“寡人只是想要个正式的邀约,可没说要跟你打架。”
秦无厌努力辩解:“你说‘寡人’,就是想打架,我都听出来了,你别想蒙骗我。”
秦王政无语。
他刚才只是觉着自己被冒犯到了,秦无厌年纪小,或许不是很懂事,但有一点,她是真的不怕他,而且,她是真的、非常的、真情实感的,没有把他当做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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