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见离婚势在必行,心里终究咽不下这口气,找了法子将孩子从保温箱里偷出来远远地丢去外地,等其他人发现时,孩子早已不见踪影。”
啊这。
槽多无口,洛谙晚无话可说,“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投资人和原配离婚了,孩子没找到?”
“很好猜到的,对吧?”他对洛谙晚的提问表示肯定,“投资人的原配要求,只要投资人和女人不报警,不追究她的责任,她愿意带着孩子净身出户,否则她宁愿来个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好过。投资人的原配娘家有些势力,真撕破脸两家都要元气大伤。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投资人一家极度看重脸面,他们丢不起这个脸。最终双方私下达成和解,原配净身出户,女人成功上位,除了丢了一个亲儿子外,投资人和女人没有任何损失。”
洛谙晚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强忍着没有开口。
“哥哥在富足的环境中渐渐长大,流落在外的弟弟则不太幸运,从小在三教九流的环境中长大,吃过百家饭,穿过百家衣,没有条件上大学,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去打工,后厨洗盘子当帮厨当街卖唱什么都干,最后在一个小酒吧里夜场驻唱时,因为长相和出众的嗓音,被网友拍下视频意外在网上走红。在公司经纪人找上门之前,他被富养长大的哥哥发现了。”
“从哥哥口中,他得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发现哥哥过得并不那么幸福。哥哥一直承受着女人望子成龙的痴念,而投资人年纪渐长,突然发现前妻的儿子商业头脑出众,更符合他对继承人的要求,于是日渐嫌弃起女人和他的哥哥。日子一长,他的哥哥在女人的逼迫和投资人的忽视中逐渐变得敏感缺爱自暴自弃。哥哥大病了一场,而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哥哥心中的黑雾。”
要不是听得认真,洛谙晚都要被他通篇的“哥哥”、“弟弟”绕晕了。故事讲到这儿,她差不多明白,他讲的就是他自己和死者的故事。
“他的哥哥单独找到他,请求他答应两人共用‘隽哲’这个名字出道,除了父母,不能向任何人曝光彼此的身份,并向他保证,只要两人能够达成女人的心愿,并重新获得投资人的认同,就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父母彻底接纳他,向外界公开他的存在。他答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也很缺爱,他也想要个完整的家,但他的存在对这个家庭而言却是个耻辱。会时刻提醒女人不光彩的上位经历,会时刻提醒投资人,另一个儿子不仅没死,还活得如此落魄。投资人和家族都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他们不会愿意认他。除非,他和他的哥哥一起证明自己的价值。”
洛谙晚说完,问他:“我说的对吗?”
“你真的很聪明。”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女人和投资人竟然没有任何异议就默许了。‘隽哲’这个名字原本只属于他的哥哥,此后却共属于两人。他很拼,为了练习演技和口条,可以将一个影视片段翻来覆去练习上百遍,为了练好一首唱跳,可以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除了练舞,就是在跑步机上唱歌,直到气息稳定。他做到了,他让‘隽哲’这个名字红的发紫,可是……”
“他的哥哥却日益堕落,或许是嫉恨,或许是别的原因,”洛谙晚说,“哥哥反悔了,不愿意履行当初的承诺,让他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对吗?”
“第一个故事版本讲完了。”他没有回答洛谙晚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是与不是,全凭你自己判断。”
洛谙晚不再追问,“ok,那第二个故事版本是什么?”
“第二个故事很简单。”他加快语速,“故事整体不变,唯一的变化,第一个故事中被偷流落在外的是弟弟,而第二个故事中被偷的是哥哥,我讲完了。”
他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你猜,哪个版本是真,哪个版本是假?我告诉警方的,又是哪个版本?”
洛谙晚缓缓挺直了脊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她紧皱眉头,苦苦思索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
“两个版本都有可能是真,也都有可能是假,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其实她更倾向于第一个故事是真,而他告诉警方的版本是第二个。
没有任何依据,这仅仅是她的直觉,也可以称作女人的第六感。他在讲述第一个故事时,洛谙晚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是真实的,讲述过程中也没有违和感,尤其是讲到流落在外的弟弟部分。
再已知他是双胞胎中流落在外的那一个,也是努力熬夜钻研业务的那一个,如果第一个故事是真,说明他对众人、对警方说谎了,他的目的……是冒充死去的哥哥认下“隽哲”这个名字。
洛谙晚确信,这符合他的目的,毕竟他之所以答应计划,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正大光明地站在公众面前,至于名字是不是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第二个版本是真,他的表现从头到尾也无懈可击,对外说的也全都是真话,但……第二个版本他讲述的太敷衍了,草草了事的态度令她觉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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