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趁着沈青枝被冬葵扶走的时候,江聿修神色淡淡地看向他,“胆子不小了?竟连吾都敢算计。”
白苏垂头丧脑,瑟瑟不敢开口。
看着他白净的后脑勺,江聿修轻轻转动了下手中的扳指,沉声道,“自己去兵部领三十大板。”
白苏耳朵垂了下来,“谢爷宽恕。”
他始终没有供出这主意是冬葵提出来的这事儿。
江聿修似乎想起什么,步伐停下,转身看他,“板子免了,扣除当月俸禄吧!”
白苏抬眸,眼里光芒彻底没了,“爷,你还是打我吧!”
“就扣俸禄吧!”
“爷!!”
“没得商量。”
沈青枝听到这边动静,停下脚步,回眸看了眼垂头丧气的白苏,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的瞳仁很黑,月色洒在她雪白的脸上,像是从头降下的仙子。
白苏像是得了什么免死金牌似的,甫欲开口,就听那向来清冷孤傲的男人淡淡开口——
第9章
“白苏近日以来辛苦了,长安的住宅随意择一处留做讨媳妇的聘礼吧!”
他语调凉薄,狭长凤眼里如往常一般平静,但说出的话却是令人震惊。
白苏眨眨眼,脑袋瓜子一片空白,已经做好罚俸禄的准备了,现下居然还多了一处住宅,当即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楞楞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其道谢。
爷说话一向值千金,从不收回命令,现下却是已经迂回两次了,白苏这还是头一遭遇见这种状况,不禁对这位四姑娘又多了一份钦佩,自家大人算是遇到自己的软肋了。
而他们这些人,则是不应该有软肋的。
有软肋,就多了把柄,这是从政之人最致命的。
可……那人是江聿修啊,年少辅政,性子沉稳冷漠,命硬薄情,这样的人,是连当今圣上都要看其脸色行事之人,却偏偏在一姑娘面前甘愿俯身,放低姿态去哄她。
白苏微微叹了口气,就算是首辅大人,也遇到了软肋。
在他发愣之际,江聿修将沈青枝脱下来的墨色大氅复又披到了她身上,“外面凉。”
月色洒在大地上,霜雾弥漫,天色已晚,空气里都带着透入骨头的凉意,沈青枝本就觉得有些寒意,此刻道了声谢,连忙拉紧身上的大氅。
行至门口,江聿修看了眼还跟着他们的白苏,大手一摆,“回去吧,吾送沈四姑娘回府,上次让你给姑娘准备的东西也早些送到沈府。”
大抵是白日里太过忙碌,江聿修此刻略显倦怠,话毕,闭着眼以手揉眉,他五官立体精致,但因常居高位,自带了冷冽气质,但这一闭眼,沈青枝竟发现这人比平时乖顺了许多,像只雪白漂亮的大狗。
被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跳,一直到回到麋院,沐浴之后她还有些后怕,将手中用完的巾帕递给冬葵,她红着脸问,“刚刚我有说错什么吗?为何回府的路上,首辅大人一句话也未开口?”
冬葵接过巾帕,又将香膏递给她,乌黑圆润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沈青枝,还带着一丝探究,“小姐,你咋这么关心起首辅大人了?不是说惧怕他的威严,和他有距离感,说他暴戾恣睢的吗?”
沈青枝将香膏抹在手背上闻了闻,抬眸娇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婢子,近来连你主子的事情都打探呢?”
她生得美,一颦一笑都带着娇美可人的媚意,此刻长发披肩,香肩半露着涂抹香膏,那雪白肌肤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着淡淡香气,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她弯腰抹腿的动作若隐若现。
她有一双如白瓷如玉般纤长的腿,此刻光着脚踩在白色绒毯上,那莹润干净的脚趾还涂着冰透杏粉色的蔻丹。
冬葵只顾欣赏美人,嘴角银丝都流了出来,看了沈青枝一会儿不知是发现了什么,忙羞着脸跑开了。
美人用香膏擦完身子,才发现自己随手拿的衣裳竟是男人的大氅。
此刻她冰清玉洁的身子之下未着寸缕,身上披着的这件大氅还满是男人身上的清香,恍惚中,她竟有种她未着寸缕躺在他怀里的错觉。
这种错觉一旦产生,她竟感觉浑身都有些燥热,她随手拉扯了下大氅的前襟,露出一片雪白莹润的肌肤,她昂起下巴,眯起眼眸望了眼头顶自己的倒影,食指摸了摸滚烫的红唇。
沈青枝有一双漂亮的狐狸媚眼,因着这双眼,在扬州的时候没少被人调侃她长得像狐狸,但她真正动了情时,那种媚态妖娆竟比往日还要诱人。
当日晚上,沈青枝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梦里她竟然和那位高不可攀,学识渊博的首辅大人在云雨中遨游。
醒来后,沈青枝趴在床上,长发披散在身后,光洁的后背露在外面,随着她捶床懊恼之时,那纤细妖娆的身段透着散乱的万千发丝隐隐若现,美得不可方物。
日上三竿,冬葵端着盥洗盆近来之时,就看见自家小姐一把将首辅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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