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荀斯榆说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是荀斯桓,对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医院并非他们初见的地方,按荀斯榆说的,他们大学里就认识了,甚至,从大学开始就关系匪浅!
“渺渺哥?”荀斯榆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发觉许云渺眼神愣愣,半天没有回应,“你怎么了?”
许云渺脑内雷霆万钧,可终究控制住了表情,说:“没事,就是碰到你,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
“上次你和斯桓在海城一起吃饭,有无聊的人拍了你给他披外套的照片。我看了还以为你是他傍上的小富婆呢。”
“哈哈哈!都怪二哥,他对外都不愿意承认和荀家有什么关系,弄得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是亲兄妹。”
荀斯榆对“小富婆”这称呼很满意,心情大好,叽叽喳喳又聊了许多,许云渺左耳进右耳出,全没留神。
懵懵告别荀斯榆,浑浑噩噩度过下午,许云渺匆匆奔回住处,第一反应是要给荀斯桓打电话。
划开手机屏幕又退缩了,因为不知该怎么问,他此刻已经弄不清,荀斯桓说过的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呆坐许久,许云渺猛然想起了和荀斯榆聊天时的另一个细节——荀斯榆说,从她出国算起来,快有三年没见过许云渺了。
那时,他的心思被震惊占据,所以没发现问题。此刻细想,这话的意思是,三年前他们见过面。
可不管许云渺怎么推算,三年前,他还是个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废人,他们怎么可能见面呢?
荀斯桓挺佩服自己的——四个月过去大半了,他竟然生生忍着,一次也没去新港城见许云渺。
忍得这么辛苦,是希望借此向许云渺证明——他不是那种“本性难移”的人,重来一次,他会改过自新。
可经年累积的不安,不是几个月就能消除的,他还是会担心,会不会新港城的生活太自在,让许云渺上了瘾。
努力着担心着,憋到临近年底,工作忙碌起来,帮荀斯桓分散些注意力,可他刚一松懈,许云渺那边就出了幺蛾子。
“你说什么?”荀斯桓蹭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此刻二人在煲电话粥。
说来也奇怪,之前电话粥保持着隔日一次的频率,可这一次隔了快五天。
许云渺冷静重复:“益源的同事们太热情了,非要留我一起过圣诞,我却之不恭。”
“那元旦呢?”
“我打算接爸妈来新港城,申城不是大降温了嘛,这里天气暖和些。”
荀斯桓急急追问:“就,只接爸妈?”
许云渺计谋得逞,在电话那头咯咯笑,笑完还要揶揄他,说:“反正不管我接不接,你肯定都会自己找来的。”
荀斯桓轻吐一口气,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大概益源那边到了年底也忙。
可挂了电话,荀斯桓左右品味,总觉得许云渺不对劲,鬼使神差拿起手机,翻看起黎言卿的朋友圈。
他记得,五天前,黎言卿发过一张风景图,是从某酒吧拍到的晚霞,和他只发商业新闻的一贯作风不符。
荀斯桓找到图片,放大十倍,一寸寸挪……果然!
——酒吧玻璃墙上,隐隐约约倒映着两个人影,是黎言卿和许云渺。
荀斯桓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抓心挠肝到半夜,实在忍不住了,大晚上给秘书莎莎打了电话,让她改签了机票。
原本,他定了直飞漂亮国出差,可现在他哪还有心思出差,干脆把行程改成了在新港城转机。
这一回轮到荀斯桓用“有您的外卖”做借口骗许云渺下楼了。
许云渺走出办公楼,看见荀斯桓立在那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疾步走过去,却在荀斯桓微微张开的双臂前猛刹了车。
“这里人太多了。”他如是找借口,回避了一个久别后应有的拥抱。
可荀斯桓却因此心凉了,识趣地收了手臂。
许云渺对这突然的见面毫无准备,一时甚至不知该和荀斯桓说什么,抑或是,想说想问的太多,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不是说好这次不会搞突然袭击了嘛?”许云渺局促问。
荀斯桓心口似被蛰了一下,又怕说得语气重了,会惹许云渺不高兴,小心翼翼解释道:“我来新港城转机,有两个小时富裕。”
“我太想你了。”他紧接着又说,“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会儿?”
“不了吧。”许云渺第一反应是逃避,又低头看表,“你还要赶回机场,还要值机安检,我看再说两句话你就该出发了。”
荀斯桓神色一黯,心中已然是无比后悔。
他就不该答应许云渺来新港城的,这简直是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往情敌手边送。
许云渺看出他委屈,还是心疼的,上前拘谨地捏了捏荀斯桓的手臂,说:“我打车陪你去机场吧。”
一路无话可说,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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