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觉得谢钦在无理取闹,不过还是懒洋洋地应道,“好。”
“只是谢首辅,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若是你心正身正,见不见外女有何关系?你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彻底绝了路子是吗?”
“越防着不是越容易出事吗?”
谢钦竟无言以对。
“我不管,你必须答应我。”
男人明显在使小性子。
沈瑶晓得那句养外室刺激到他了,笑吟吟道,“成,我不见外男,若是非见不可,我就蒙一条纱巾。”
谢钦:“”
真的有被气到。
开始吊着她,
沈瑶也不恼,气喘吁吁揉着他喉结,
“谢首辅忙了一宿果然是累了”
“”
沈瑶经历了此事,总算发现了谢钦的弱点,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竟然罕见使性子,说明他慌了,原来养外室是他的死穴,沈瑶牢记在心。
以前的谢钦过于无懈可击,沈瑶总会觉得不真实,害怕抓不住他,而现在身上这个男人是无比鲜活的,一个占有欲十足的普通丈夫。
谢钦用实际行动将她一寸寸一厘厘占有。
沈瑶连着喊了他三声夫君总算被准许下床。
不过她也不是个好惹的,临走前捋了捋曼妙的长发,拍了拍他肩,
“谢首辅累了,好生歇着,我去忙啦。”
然后风风火火离开了。
谢钦目光追随她至屏风后,她身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心情很是难以形容。
总有一种被睡了却不一定会被认账的错觉。
沈瑶花了十日的功夫,立下规矩,裁撤人手,原先二夫人院子内外有四十人伺候,现在裁去十人,其他以此类推。辞退了一些好吃懒做的,发卖一批作奸犯科的,甚至也挑出一些能干的,打算送去庄子与谢钦的铺子里当差。
沈瑶的通州庄子需要一大批人手,若是愿意去通州,她月例加倍,主动请缨者不在少数,大多的是能干的男仆,也有一些三等管事,一家数口都在谢府当差,饿不死却也撑不着,便决定阖家去通州给沈瑶看庄子,沈瑶求之不得。
一番整顿,谢府上下气象一新。
腊月二十朝中冬祭,经过沸沸扬扬的朝争,总算是定下由三皇子代替皇帝去天地山川坛冬祭。
这一日晨,阳光万丈,沈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再过十日便是除夕,府内人影穿梭,井然有序。她看着周氏与谢京将事情分门别类安置下去,心里也踏实了。
前几日谢钦开宗祠立族规,引来女眷欢庆,消息传出去,谢家少爷越发成了香饽饽,连着数日媒人踏破门槛,由此,沈瑶在谢家地位更加尊崇。
下人三三两两正登梯在廊庑上挂灯笼,小丫鬟们拧着新鲜布满露珠的花儿进来插花,人人脸上洋溢着除夕将至的憧憬与喜悦,几位少奶奶来议事厅陪坐,吩咐丫鬟将围炉移至廊庑下,几人坐一桌摸牌。
周氏请沈瑶上桌,沈瑶想起昨夜谢钦的嘱咐,心里惴惴不安。
“你们玩吧,我昨夜歇得晚,有些乏累。”
众人见她精神不是很好,也不强求。
丫鬟们往侧面摆了几张高几小桌,茶水瓜果零嘴应有尽有,很快廊庑下欢声笑语不断。
沈瑶随意捻起一块果干塞嘴里,慢慢嚼着,目光从缠绕在屋檐下的光晕移去湛蓝的苍穹,那里风平浪静,万里无云。
午时过后, 天色倏忽暗了下来,云团聚了一层又一层。
阴风怒号。
沈瑶立在谢钦的书房,张目望向廊庑外, 月洞门外安安静静的, 唯有枯枝飒飒作响,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砰砰直跳,碧云坐在锦杌做针线活, 沈瑶亲自给谢钦做了一身衣裳, 碧云擅长绣花纹,沈瑶做好后余下镶边的花纹都交给她。
碧云绣了一会儿只觉眼神晃得很,“姑娘,您别晃来晃去了, 坐下喝口茶吧。”
“我不渴。”沈瑶双手扶在书案, “他叫我不必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他一个人在皇城, 我见不着摸不着,我宁愿跟他共赴生死, 也好过在这里担惊受怕。”
碧云插科打诨一笑, “哟,姑娘,原先是谁说绝不可能为一个男人去死,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怎么, 现在死心塌地跟着姑爷了?”
沈瑶瞪了她一眼,俏生生道, “那是原先的混账话。”
她的郎君,生得这么俏,又这么好,打着灯笼也寻不着。
沈瑶完全想开了,不必因未知的恐惧作茧自缚,她沈瑶这辈子一无所有,但凡得到什么,都是她赚的。
又过了一会儿,廊庑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瑶连忙绕出博古架迎去,果然瞧见平陵来到门口,脸色不大好看,
“夫人,永定门内打起来了。”
沈瑶一惊,“谁跟谁打起来了?”
碧云丢下手中活计,跟着沈瑶追了出来,主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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