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两下,却掰成了两半,果肉仍陷在壳里。
每次他难堪时,她总会笑,这次也不例外。
她抬袖掩笑,把自己刚刚剥好的那颗栗子给了他,又示范了一次。
秦异吃下了自己剥碎的果实以及那颗完整的糖栗,粉甜软糯,便又开始剥栗子。
骑马他学不会,板栗他也不会剥吗?
他剥了足有半袋,终于剥出一颗完整的,要叫端阳看看,她已经吃上了绿豆饼。
一路上,走走买买,光糕吃了已经不下五种。
他们还要往前走,有一队巡游都城的金吾卫骑马而来。
只是正常巡逻,所以秦异没有多在意。猝然间,却被端阳拉着躲到了人群里。
她似乎很紧张害怕,紧捏着他的袖子,低头掩面,不敢看马上的人。
秦异觉得奇怪,抬头看向队首的人,那人也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糟了!”身边的端阳十分懊恼地喊了一句,“他看到了!”
说着,端阳给结因随便指了个方向,就拉着秦异往反方向跑。
她行事总是如此猝不及防,秦异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做好跑的准备,已经被她拉着跑了出去。
在人流密集的东华街,十三岁的少女像一只敏捷的兔子,拉着他从人与人的夹缝中溜走,乌青的发和玉白的长带,被奔跑的风吹起。
她如此熟悉这条街、这座城,过虹桥,穿小巷,带着他七拐八弯,到了一家闲置的染坊后院。
继而,她松开了紧握他腕子的手,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传来的温热与柔软也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快跑后的心跳。
她大口喘着气,说:“好了,到这儿,他肯定找不到我们了。”
秦异也呼吸不平,试图平复自己异常的心跳,满脸忧虑,“公主今天是偷跑出来的?”一看见金吾卫就跑。
“啊?”她知道他误会了,笑出声,“当然不是,刚才领队的是我二哥赵竣,他不喜欢我在宫外乱跑,每次看见我就要把我抓回去。”
她这样大胆,也会有害怕的人。看她和结因配合默契,逃跑应该也不是第一次。
所以她对于结因的下落一点也不担心,还能拉着他继续这次东华街之行。
他们两个又一起逛了许久,一直到天晚,秦异终于能提醒她再不回宫宫门要下钥了,她才跟他一起回了东三街,和结因汇合回宫。
送走端阳公主,秦异回到寝卧之室,坐在榻边,靠着柱子,抬袖掩面,闭目休息,以此平静心绪。
终南近前,看公子略有疲惫的样子,请他出去用膳。
“我不想吃。”秦异回答。
他真的不想吃,不是因为像上次那样上颠下簸反胃,而是他今天真的吃太多东西了。
他嘴里全是甜甜的味道,嗓子齁得疼。
赵国的公主,这就是赵国的公主。他要有多少精力,才能时时这样陪她胡闹。
他不该招惹她的,或许那天故意落下玉佩是他此生做过的第二个愚蠢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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