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异懵懵懂懂问,好似听不懂。
秦弄惊诧秦异一脸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弟妹没和你说?”
秦异摇头,“说什么?”
“没什么!”秦弄连忙摆手,心想公主不愧是公主,如此识大体不声张,免得他们兄弟难堪,“想来弟妹也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去问了。”
秦异点头了然,问:“五哥这是要去哪里?”
心底的尴尬化去,秦弄生出几分喜悦,“正准备和子直一起去韶音台看看热闹。”
秦弄口中的子直,正是大将军梁弥之子、梁倚的表字。将军梁弥乃秦国宗亲,因军功封梁地,故称梁氏,与太尉武越、大将军李崇,同为秦国柱石。
三人中,又以太尉武越军功最卓着,威望最高,手握虎符,统帅全国军事。但毕竟岁月不饶人,武越花甲之年后,领兵出征的次数渐渐就少了,主要交由李、梁二人。
目前,李崇在西北抵御戎族,梁弥奉命攻打韩国,皆不再京中。
一东一西,珠联璧合。两家的儿子,亦同在卫尉寺任职。李崇之子李纪,居中尉丞,主京城巡防;梁倚,禁尉丞,守卫宫禁,互为表里。
秦异说:“韶音台正在排出好戏,异正好也想去看看。”
“那正好,一起吧。”秦弄邀秦异同行。
韶音台下座席,一个与秦弄年岁相当的青年正在看台上的花旦唱戏,正是梁倚。
“戏排得如何?”
梁倚听见有人问,回头一看,秦弄终于来了,上前猛地一拍他肩膀,“我等你半天了。”
梁倚话音未竟,跟在秦弄身边的玄衣男子冲他拱手问候,礼节具在,“梁禁丞。”
“呃……”梁倚搭在秦弄肩上的手突然有点不自在,觑向秦弄。
咸城真正的守卫是南北两军,有数万之众,又以拱卫宫城的北军为精,然而北军的调用权在太尉手上,所以梁倚这个禁尉实则是比不上手握南军的中尉的,梁倚也就担个闲职而已,还没人这么正儿八经地唤过他官职,所以梁倚怎么听怎么奇怪。
梁倚挠了挠脖子,对秦异说:“七公子客气了,你叫我表字就行了。”
秦异微笑承情,“听说令尊前几天已经攻下陉城五邑,势如破竹,恭喜子直了。”
不过半年,父亲梁弥和长兄梁仰已经攻破韩国五行山以西的防线,捷报不断。每次有人提起此事,梁倚都会喜上眉梢,一边示意他们入座,一边说:“哪里哪里,全是王上明断。”
秦异面西坐在下席,道:“下一步,是要攻南阳,直取尚野吧。”只要攻下尚野,切断韩国在五行山的天然屏障,攻韩,便如探囊取物。
原来攻南阳是要取尚野,梁倚一下豁然开朗,对秦异侧目而看,“七公子真知灼见啊!家父已经接到命令,修整几日便要往南阳而去。”
“异班门弄斧了。”
他们两的行兵推演,秦弄没兴趣听,撑着下巴看戏,甚是苦恼,冷不丁冒出一句打断梁倚:“这唱的什么?咿咿呀呀的。”
“《紫钗记》啊。”梁倚说。
秦弄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一句也听不懂,有什么意思,你叫我来?”
“叫你来看戏的,不是听戏的!”梁倚恨秦弄不解风情,朝台上的花旦递了个眼色。
“啊?”秦弄不甚理解,盯着花旦看了许久,才明白过来是梁倚爱色心起,“脸上都画成那样了,你也看得出来?”
“看身段!”
台上花旦接过书生拾起的紫蝶钗,簪到发中,微微偏头,水袖掩面,不胜娇羞。
丰胸细腰,确实很符合秦弄一贯的喜好。
秦异也看了一眼,耳边听见秦弄语气不屑,“要我说呢,这些都比不上华妍,那才是人如其名,容貌妍丽。”
“你见过人家吗就这么夸,”梁倚嘲笑秦弄说空话,拿手肘捅了捅秦弄,出了个馊主意,“这次王上不是要给你赐婚吗,听说华妍也来了,你可以向王上、王后求求。”
“她可是华家的宝贝,我可不敢打她的主意。我看……”秦弄看向刚被华王后收到膝下的秦异,“七弟倒是可以。”
闻言,秦异回过神来,转头说:“五哥不要开玩笑了,异已有家室。”
“也是,弟妹也是人间绝色。”
秦异面色有些不善,瞟了一眼评价的秦弄。秦弄却没注意到,自顾自感叹:“若得一见华妍,也无憾了。”
“你呢就是,”梁倚与秦弄认识十几年,知道他大多数只是过过嘴瘾,“有贼心没贼胆。”
“传闻总把七分美说成十分,若真见了,未必有这近在眼前的紫钗女子美。”秦异突如其来一句。
梁倚觉得很有道理,附和着对秦弄说:“七公子此话说得不错。别整天做白日梦了,看看眼前的紫钗美人吧。”
台上的紫钗美人唱完后,他们三人便各自散了。
傍晚,秦异用完膳,正在擦手,怀袖前来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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