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示意他过来清扫。
坐在他对面的女生对他十分关切:“哎呀,懿然没事吧?是手滑了吗?酒没弄到身上吧?”
“没事。”郑懿然淡淡地说,“没拿稳。”
女生放下心来,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了她在外旅游时的趣事儿。这位女士据说是本地某局长的女儿,长得漂亮,学历漂亮,家世背景也漂亮,是郑懿然父亲为他挑选的“门当户对”的对象。
反观江雪,当初郑懿然带她回家吃过一次饭,当时他父亲明面上没说什么,等江雪回去了以后才说:“这姑娘除了长得漂亮,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门不当户不对,你们谈不久的。”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带江雪回家过了。大约江雪自己也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些什么,从来不提这事儿。这次分手,最先得到消息的居然是他父亲,立马就为他安排了相亲,还拍着胸脯保证说“肯定比你那个前女友强一百倍”。
郑懿然自己原本是不太爱参加这种与陌生人吃饭的局,可那天分手时江雪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后悔”的态度实在是刺激到他了,这段时间心里总像是堵着一口气不太舒畅,于是便答应下来。
等真的到了见面的那天,望着对面妆容精致举止得体的女孩儿,郑懿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总是不自觉地会拿眼前的人和江雪比较。
比如这女孩儿好看是好看,但总觉得眼睛没有江雪明亮,嘴唇不如江雪红润,声音也没有江雪好听。明明在他父亲眼中是比江雪要好一百倍的女孩儿,可在他眼中却哪儿都比不上江雪。
他从前并没有意识到江雪竟然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
郑懿然开始有些烦躁起来,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他对于情绪控制一直有些问题,最严重的一段时间甚至需要吃药来减轻症状,因此平时他都会有意把情绪波动调整到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但近年来他的病症已经好多了,也已经很久未曾体验到这种焦灼的心绪了。
而此时,他听到了江雪的声音。
他差点以为自己的症状已经严重到产生幻听了,但是当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时,却发现他满脑子想着的那个人居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和那个他最讨厌的私生子弟弟一起。
(2)
洗手间中,江雪站在水池前,望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女人,眼神空洞。
说实话,再见到郑懿然时,她的心脏还是会产生一种又酸又涩的钝痛。虽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有些情感缺失的问题,不容易动心,可毕竟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五年的时间,就算是个宠物也该养出感情了吧。可他却像是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冷静了一小会儿,江雪掬了把水用力泼在脸上,擦干净后深呼了一口气。刚走出门,就被人堵住了。
看着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江雪深吸了口气,说:“劳驾,借过。”
她一低头就想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对方攥住了手臂。
“江雪。”郑懿然的脸色阴翳到了极致,声音里像是含着冰,“你是怎么跟周停云搞到一块儿去的?”
他很少有生气到这种程度的时候,散发出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他这样反而令江雪感到有些新鲜起来,抱着胳膊一语不发,细细观赏他脸上的表情。
“那家伙从来都不会对女人认真,你跟他在一起,吃亏的只会是你。”郑懿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多急切,“更何况,他还是郑家的私生子。”
“噢……”江雪慢悠悠地开了口,“可是,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郑懿然?”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陌生,郑懿然一时怔住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焦躁感是怎么回事,明明分手当天已经做出决定了,也答应出来见相亲对象了……可人终究不是电脑,不能像删除一段数据一样简简单单地把情感删除。今天,当着餐厅那么多人的面,当周停云用酒水单挡着脸亲吻她的时候,郑懿然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杀了他。
无法容忍,她的吻和她的人,明明曾经都是属于他的。
“你一定要去撞南墙,我也拦不住。”郑懿然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说出的话却依旧不怎么好听,“才这么短短几天功夫,就勾搭上了新的男人,真不愧是你啊江雪。是不是把当年追我的手段又重新施展了一遍?”
最亲近的人扎的刀子永远精准,江雪的脸色瞬间变了,怒极反笑,嘲讽道:“你不也开始见新的女人了吗?咱们不过半斤八两吧!不过当年郑大少那么爱拿乔,现在怎么也沦落到相亲的地步了?是因为没有人追了吗?”
她说完这话,郑懿然明显被噎住了。看到他一脸吃瘪的表情,江雪心中又痛又爽:终于有一次她在吵架中能战胜郑懿然了!之前的每一次争吵,她都是唯一一个有情绪波动的人,而郑懿然就像个旁观者一样,不为所动。这令她非常有挫败感,觉得自己像在演独角戏一样。
而这次,郑懿然终于被她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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