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的夜,寂静的黑,冷冽的寒气刺激着暖和的肺部,使得海德格更显得此刻的孤寂。海德格从腰间取出一把火炬,火炬上铭刻着凯恩村私产的字样,看着这制式的字t,显然是出自老师傅阿莫之手,想到这位老人,海德格不禁微微嘴一笑,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对自己怒吼着:「臭小子,你到底还要弄坏多少剑!」语气尽管愤怒,但海德格明白更多的是担忧。
轻抚系在腰间的剑鞘,那柄断剑仍安放其中,一把断剑正常人都会舍弃,但海德格却不,他会留着它们,若有一天回到凯恩村,他便会将断剑交与阿莫修复,那阵阵的叫骂让人感到亲切,也让人怀念,虽然阿莫早已退休,不再g修复铁具的工作,但只要自己来寻,阿莫依然卷起袖子,拎起黑灰的短锤,当、当、当的为自己修复武器。这是两人的默契,更是互相报平安的方式,无须诉说这些年的经历,对阿莫、对海德格来说这就够了。
海德格取出燃油与火柴,点燃了火炬,不知是火光映s?抑或是眼前的残破的铁匠铺?使得海德格难得的红了眼眶,愣愣地望着铁匠铺旁的立牌,立牌上写着「阿莫的店」朴实的店名,却历史悠久,然而在立牌旁却有一滩早深褐se的血迹,其上散乱着人t碎片。海德格撇过头,不愿去看,也不愿去想,取出腰间断剑,兀自的来到店内,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张矮桌面前,并将断剑安放於此,对着空荡无人的窑炉处一阵呢喃後,便快步地离开了。
老爷子,这次也麻烦你了。别生气,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一路上海德格近乎癫狂的奔跑,剧烈的动作自然也引来许多怨屍的靠近与袭击,失去武器的海德格并没有与之纠缠,而是利用各种建筑物的障碍为自己争取更快一步的机会,显然这对於只会横冲直撞的怨屍来说很是受用,尽管怨屍力大无穷,但面对石墙、梁柱等等,仍要几次三番地才能将之推倒进而前行。
孤身一人的海德格无须绕路,直挺挺地朝着目标前进。很快的,海德格来到了包恩归途的可能路线上,当他来到此处时,赫然发现,道路两旁许多房舍的大门都被冲破,这肯定不是余蛾所为,因为牠们不会冲入紧闭大门的室内,而这更不是黑虫所为,因为牠们若要冲入,也无须造成如此大的缺口,唯一的可能便是怨屍。
念及如此,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放大,海德格必须搜寻这片区域,因为包恩很可能就在此处。此刻的海德格贴着一处房屋的墙壁,小心谨慎地探头张望,确定前方是否有怨屍在游荡?
经过一阵观察後,海德格意外的发现,这片区域居然没有半头怨屍,於是他便挨家挨户的去探询,起初的几户人家,都并没有地下室的配置,藏匿其中的人显然都已惨遭毒手,只剩下一滩吃剩的血r0u,糜烂而腥臭的残留於此,细数之下si者多达三十五人,这样的数目令海德格不禁叹息,在余蛾与黑虫的袭击下,凯恩村早已屍横遍野,如今又遭受怨屍的突袭,这、这真是……
一阵哀伤袭上心头,尽管自己总认为早有心理准备,但每每目睹家乡的人们被如此残杀,心中依然悲怆。自己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但这一切却仍旧发生了,失控的发生了,不可挽回,只能自责,只能悲叹。有能力者肩负一切,尽管这一切本不该归咎於他。
短暂的默哀後,海德格继续寻找包恩,来到街底的最後一间房子,敞开的大门似乎欢迎着他的到来,这却让海德格感到一丝不安与诡谲,蹑手蹑脚地靠近大门边,仔细观察聆听都不见丝毫有怨屍的踪迹,又在屋外静待片刻,确保屋内确实没有丝毫动静後,海德各这才进了屋子。
一入屋内,海德格便发现通往地下的阶梯,顺着阶梯走下,y暗的地室,顿时被海德格手上的火炬染上了se彩,双眼迅速扫视之下,在一处角落,惊觉人影,定睛看去,映入他眼帘的人赫然便是自己一直寻觅的包恩。
此刻的包恩抱着面无血se的罗莎深深的睡着,不知是不是太过劳累?嘴角边上还流着口水。
海德格心中喜悦无b,却也有着一gu刺痛,轻手轻脚的来到包恩与罗莎的身旁,细细地观察包恩的睡脸,犹豫片刻後,有些不舍的推了推包恩:「包恩,醒醒!」
明明一脸睡si的包恩,居然在海德格的一声叫唤下,立刻惊醒,右手sisi摀着x口,彷佛怕有人要抢走自己什麽东西似的。神情惊恐万分的包恩闻声看去,便瞧见眼前之人居然是海德格,瞬间脱口而出:「海德格叔叔,你怎麽在这?」
「你没事就好,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要躲到地下室。」海德格带着赞赏的语气说道,似乎对於包恩这决定相当满意。
尽管包恩心中对於海德格仍有疙瘩,但经历过方才种种,心中的怨气不知为何消散了许多,毕竟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位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在十三年前在许多危难中多次救出自己,护自己周全,而今他依然如此,甚至保护着自己的家人。或许在海德格眼里,自己尽管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但却是他真正的侄儿,而自己或许早在十三年的那一夜,便真的将他看作亲叔叔般对待,当然麦克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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