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盯紧他:“你能不能带几个身手好的放到那边,我担心九阿兄的安全。”
“能。”言十安一口应下:“我在扎木国开放互市的歧回城有个铺面,专门用来收那边的货,这都是过了明面的,可以先放几个人在那里,九阿兄现在在扎木国哪里?”
“他目前就在岐回。”时不虞松了口气:“你把人放那里,我让七阿兄告知他,后边其他的事他自己能处理。要身手好一点的,关键时刻带他跑路。”
言十安点头,说回那两国联盟之事:“若他们联合,大佑撑不久。”
“也不是全无办法。暗中往大雁镇增兵,有心算无心,扎木国肯定吃不下。他们拿不下城,而丹巴国却能吃着一口又一口肥肉,他们这联盟短时间之内就成不了。”
时不虞轻笑一声:“可首先,没人相信扎木国要动兵,即便皇帝信了,同意派兵,扎木国的探子早把消息传回去了,他们只需要增加超过大佑的人手,大佑仍然会扛不住。所以,仍是死局。”
看他不说话,时不虞托着腮问:“你不觉得,这于你不是坏事吗?皇帝的帝位越不稳,你的机会就越大。”
“一旦起了兵祸,便是我真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也不过是做个亡国之君。”言十安摇摇头:“战火一起,所有人都将命如草芥,包括你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就再等等吧,看看有没有转机。”
言十安突然笑了笑:“不着急?”
时不虞也笑了:“嗯,不着急。”
两人的心情随着这一笑松弛不少,时不虞道:“那事还远着,你不如先担心担心章家女。章相国爪牙众多,明日的鹿鸣宴肯定会有人来做这个中间人,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
“今日去见先生,他也提醒我了。”言十安犹豫了一下,道:“能否借香囊手帕一用?”
时不虞听懂了,眼珠子一转,把系在辫子上的紫色头绳取下来递过去:“把这个系手上,明眼人一看就懂这是何意,若有人装看不到非要来提,你就亮给他看。”
这对言十安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忙接过来满口应下。
“手帕也给你一条。”时不虞起身去身后柜子里拿出一条洗干净的看了看:“我喜欢旧东西,用着舒服,不过颜色看起来不是很亮了。”
言十安觉得这会自己的脑子比参加科考时还灵光,立刻道:“这岂不是更说明我情深,手帕用旧了也舍不得换。”
“有道理。”时不虞递给他:“不用还了,要用的时候你就带上。”
“好。”言十安摸了摸手帕上的三角梅,抬头道:“今日之事,多谢。”
“未婚妻么,应该的。”
一个假的未婚妻能为他做这么多,可他的母亲,至今未有隻言片语。言十安唇角微扬,他今日要是落榜了,大概能得到她的训斥。或当面,或让兰花姑姑前来。
这样,也好。
“章家女你先避着点,不要当面和她对上,她肯定会来找我,不必拦着,让她来。”时不虞笑:“后面的事,交给清欢。”
言十安挑眉:“你觉得她会出面?”
“你在浮生集时清欢来过,未带面首,穿着男装。我当时还担心她会做什么,可她全程只看着你和人斗诗,之后悄悄离开,没有做任何打扰。”
时不虞托腮:“清欢那个人看着胡来,其实骨子里很骄傲,她看得上你,但是你不愿就不会为难你。连她都不曾为难过你,如今却出了个章家女对你纠缠,以她的性子我不信能看得惯。我们对上章相国吃亏,清欢可不会。”
时不虞突然趴在桌子上笑得厉害:“姐弟还未相认,清欢就能帮你大忙了,你一定要记着她的功劳,将来多提提。”
言十安的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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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宴,设于放榜次日,因宴会上要唱《诗经,小雅》中的“鹿鸣”之诗而得名,是秋闱后的盛事,举子无不盛装出席。
言十安着一件八成新的灰绿色圆领袍,腰配蹀躞带,唯一出挑的只有手腕上那一抹紫。
和那些一身簇新,并解开圆领袍肩头的纽扣,将一对领子外翻,力求展现出自己最好姿态的举子比起来,他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可惜,他偏偏生就一张过于俊俏的脸,往那里一站就是君子如玉的图文解字。
再加上章相国的孙女亲自到榜下捉他为壻,他的风头远超解元、亚元,是这一届之最,他一来,就有许多明明暗暗的目光落在身上。
言十安隻当未见,时辰还未到,在一个人不多的地方站定静静等着。
“十安兄。”
言十安侧身看向走过来的曾显:“曾兄。”
“那日匆忙,未来得及向你道贺。这次又是你赢了。”曾显看过来的眼神既无多出来的恶意,相争的斗志也不曾减少,一如既往的隻把他当成对手,其余一切皆不在他眼中。
这样的目光,让这一刻的言十安格外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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