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但阿姑惩罚她了,那肯定就是哪里错了,她低头表示知错。
万霞无奈摇头,就像老先生说的,姑娘没脑子的时候,那是比一般人都没脑子。
丹娘笑得不行,做为被两人长期争抢的那个人,她历来都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尤其是他们争着争着开始互相攻击,然后争相来告状的时候,那种享受达到顶峰。对已经没有亲人的她来说,有两个人如此喜欢她,为她吵架为她打架,是对她巨大的认可和支撑。
“洗洗还能要,别嫌弃,留着他做个跑腿的也好。”
倒也是,时不虞不情不愿的点头:“这么久了,他那些货还没卖出去?该不会全是破烂,没人看得上吧?”
“东西都是好东西,但他把价开得吓死人,看着不像是来卖货的,像是来炫耀的,我都担心我不在他是不是挨了打。”说起自家夫君,丹娘脸上眼里全是笑,感情全在这些亲昵的话语里。
时不虞虽这方面脑子不灵光,但是乐见朋友感情好,转头就开始敲诈人:“表哥,你支援点好东西给小参子,也不能总馋人家却不卖,会被人怀疑的。”
‘表哥’身份又上了身,言十安非常自觉的有钱起来:“宜生你去和言则说一下,让他去挑一些适合放入鬼市卖的东西,越古朴越好。”
宜生应声去了。
这是小十二开口要来的,丹娘也就不客气,她确实担心有人对他们起疑,那地方人员复杂,能在那里混下去的不说个个聪明,至少也机灵,眼睛里装事,时间长了会引人多想。
送走丹娘,和阿姑也亲热过了,朝中的消息也送来了,时不虞深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愿意把脑子用起来了。
“丹巴国要十城,把朝臣都震住了,就算有谈和派这会也不敢说话,这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了些。”
“他不狮子大开口,后边就不能坐地还钱了。”时不虞笑:“谈到七城,谈和派就要占据上风,再往下谈谈,应该能谈到五城。”
“不那么容易,朝中还是有几个硬骨头在。”言十安道:“兵部郑尚书是他们那一科最年轻的进士,被启宗皇帝钦点的状元,别看他是个文官,却生就一个武将性子,但又比武将圆滑。而且他既不是相国党,也不是太师党,他忠于大佑,忠于朝廷,非常难得。”
“白胡子和我说过这个人,说他是纯臣、能臣和忠臣的结合体,隻一心一意为大佑好,所以我从不曾打过他的主意。现在他没得选择,也就没有其他想法。等时机到了你往他面前一站,他会比其他人更快的做出选择。”
时不虞看着言十安歪头笑了笑:“我让你这一年多来去闯出名声,去考科举,做个仁爱但是又有本事的人,衝的就是他这样的臣子,他们,才是最吃这一套的。”
万霞瞧着旁若无人相视一笑的两人,感觉到这其中的变化了,姑娘明显柔软了许多。而言公子,也说得比以前多了,并不只是听从姑娘安排。
“对了阿姑。”时不虞转头看过来:“你带回来什么消息了?大军情况到底怎么样?”
“姑娘总算是想起来要问一问了。”万霞说得若有所指,不给她多想的时间继续又道:“大军并未折损多少人手。许容文身上有伤,是我穿着他的铠甲上的战场,并未真正和敌人实打实的打,都是一触即退,最大限度的保住了将士性命。那时双绳城的守将赵晨曦刚走,新任守将还没到,许容文一到,直接便将那两万守兵纳入大军了,我回来之前,已并入大军一起训练。”
万霞给姑娘添了茶:“他要给姑娘写信,我替姑娘拒了,隻让他传口信。他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放心,很快就让他报了。”时不虞接话无比顺滑,半点不客气:“若这几城丢下来没有折损人手,算起来他麾下现在应该有十一万左右的人手。”
“算上伤兵,有十二万。”
“还是有点少。”时不虞眉头微皱:“若谈和了,就不可能再派援兵了。”
言十安一直静静听着,这会便道:“不止是谈和,十月了,快冬歇了。”
虽有‘六腊不兴兵’的说法,可史书记载下来的六月和腊月打的仗不胜枚举,却也不是必须要休战的。
今年,指定不能。
“还有另一个消息,我见着了时家三叔。”万霞拿出一封信:“他本打算让人送消息回来,我联系上他后,他就把人省下了,回来时托我把这封信带给姑娘,再劳姑娘给山寨送个平安信。”
三叔来信
时不虞接过信来不急着打开,而是问:“如今时家人怎么安排的?”
“如今他们都蓄了大胡子,穿着打扮都和在京城时截然不同,便是熟人见了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我把他们带到了许容文面前,说他们是帮助过我的人,许容文并未起疑,包括随我前去的言公子的人,全都以亲兵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万霞语句清晰,知道姑娘想知道什么,全无赘言:“许容文遭遇了七次暗杀,有两次是我挡下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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