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听得舒爽,尤其是那个乌龟的论调,他非常喜欢。
“主君读书行,带兵未必。游家有几个在这方面颇有天份的子侄,待事情定下来,老夫安排他们前去找他。”
“能干的人越多越好,我便替他应下了。”时不虞微微倾身行礼:“不知到时,能否派游家的私兵护卫?”
“私兵动不得,但是……家丁可以。”游老道:“哪家公子哥儿出门不是前呼后拥,多派些人也正常。”
两人相视一笑,一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达成一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游家养着一千私兵,粮草素来隻可多不可少,准备再多也正常。”
时不虞笑:“游老说得是,要养这么多人不容易。”
“属实不易,你也要做好准备。”
“已经提前在做准备了。”
游老点点头,准备了用不上不怕,怕的是要用的时候没做准备。
国师的弟子,是该想到这一点。
自打知道了时不虞是国师的弟子,游老对她的要求就提高了无数倍,之前觉得她做得挺好的,现在隻觉得不错,之前觉得不错的,现在隻觉得还行,之前觉得还行的,现在隻觉得勉强。
勉强以下的,全不接受。
身为国师的弟子,自然一切都要做到最好。
“主君的身份,能捶实?”
“能。”时不虞将太庙那事告诉他。
游老捋着胡子笑了,当年平宗一定想不到,一封祈福的信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可正是这样一封信,能让他的孩子在认祖归宗这个问题上要顺畅许多。
气运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玄乎。
显然,气运站在了主君那边。
“游家,该回京城了。”游老起身:“你知游家是什么人,主君知道吗?”
“您可以多信任他一些。”时不虞跟着站起身来。
“他或许没有您眼中的启宗那么英明,也比不上受国师教导多年的平宗,可一个在乡野长大的皇子,没有受过那些教导,却仍能如此出色,这不更说明他的不凡吗?逆境中长起来的皇子,他不必长成启宗,不必学他的父皇,他只要这样一日比一日更好,就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帝王。我信他。”
游老深深的看着她:“我原来只有三分信他,见到你后,七分。现在,九分。”
“他绝不会让您失望。”
计安(5)
皇宫里,以皇帝的步辇为先,浩浩荡荡一群人往太庙走去。
走至半路,皇帝抬了抬手:“朕腹痛。”
皇帝近年肠胃虚弱,上朝至一半暂停朝会,先去出恭的时候常有之,也因此,有一支专伺候他出恭的队伍常跟在他左右。
近身伺候的太监立刻尖声喊了停,数名内侍扶着他起身,而不远处,抬着恭桶的太监已经放下来,并迅速将带着的帘子举起来,待皇帝走进去后,将那地方遮掩得严严实实。
而朝臣也都非常自觉的退开了去。
计安扶着母亲退得最远,计晖跟过去,隔着几步远站定。
丽妃紧紧抠住儿子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担忧:“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必然是。”计安并不在这事上撒谎,看计晖一眼,低声安抚母亲:“不虞已经料到了,不用担心。”
“她……”丽妃顾忌计晖,把声音又压低了些:“她管得了这么远?”
“她不是自己有什么才能做什么,所有人皆可为她所用,无论敌友。”只要说起不虞,计安就忍不住柔软几分:“她说皇帝无论是要毁了信,还是把信调包,在这个节骨眼上都只能偷偷摸摸去做,那她就让这事情响响亮亮。”
丽妃追问:“怎么说?”
“我是计安的事情此时已经传开,但是皇帝对我什么态度,皇室认不认我,只有在朝堂之上的大人知晓,而他们眼下并没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不虞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在我们动身去太庙时,她已经令我安插在禁军中的所有人放出皇上要领我去太庙的消息,定然会有人起疑,因为礼部没有动作。可事实就是皇上正领着一众朝臣和我前往太庙,而礼部尚书和侍郎也都在其中。这一招最妙的是,她其实什么都没多说,但是架不住大家多想,除了认祖归宗,还有什么事需要去太庙?如此大事,无论是十六卫还是六军,谁敢怠慢。”
计安看着围得严严实实没有半分动静的那处轻笑:“他耽误得越久,那里的人越多。得他命令去办事的人别说动那封信,离得近一些怕是都要被盯上。最妙的是,这消息是从四面八方传开的,皇帝最后想算帐也找不到人。”
事情也正如计安所说的那般,此时的太庙,庄严肃穆中隐藏着些许热闹。
来来往往巡逻的队伍大大增加,擦拭洒扫的人更是恨不得把地砖缝隙里的灰都扒干净,待一众人到时,太庙已纤尘不染。
皇帝坐在步辇上,看着眼前这景象恍惚以为今日是什么祭祖的大日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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