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亲王指了指官服。
计晖会意,帮着把官服穿好,官帽戴上,这才持着叔父扶到皇帝面前,并在叔父的力气裹带下往前多走了两步,离着皇帝的步辇极近。
永亲王将拿到的东西双手奉上,哑声道:“皇上,老臣幸不辱命。”
内侍接过去送到皇上手中。
皇帝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将这薄薄的油纸包翻来覆去看了看,拆开的时候用了些力气,想顺手就把里边的东西撕毁了,没想到根本扯不动。
他动作一顿。
而永亲王也做好了随时衝过去的准备,他如今对皇帝防备得很。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去掉外边的油纸,里边露出来的是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计氏列祖列宗收。
是皇兄。
不用看里边的内容,不用看落款,皇帝就确认了这一点。
阿兄的字就和他的人一样,雄健洒脱,外人易学其形,难学其韵,也因此,难以仿写。
可是,如何能认。
他撕开信封,拎起另一头往手里一倒,一张羊皮纸落入手中。
难怪撕不动,竟是用羊皮纸写的,可保多年不坏。
信上几行字,皇帝却看了好一会,然后抬头看向太庙。
皇兄啊皇兄,你为何会想到把信藏在那里,你以为,证实了他的身份他就能活吗?
不,不会。
皇帝笑了,他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永亲王立刻问:“皇上,可是平宗留下的信?”
“皇叔看看便知了。”
信到了自己手里,永亲王才总算不担心会被皇帝毁了,但又开始担心其内容,忙低头看去。
这一看,让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拍着腿的笑起来。
平宗的字迹可以仿,可这上边还盖着玉玺和私印,如何仿!
这说明什么!说明计安是计家的种啊!
一众臣子一看这情况便知,计安这身份没跑了!必然有章相国那样阴沉着脸的,但多数便是不形于色,心里也挺欢喜。
这就是时不虞让言十安去走这条路的意义,他越出色,越优秀,在他的皇子身份曝光的时候就越得认可。
人皆是慕强的,放在朝中同样如此。
不过,有人就是要去当个瞎子。
“皇叔凭这封信就要为计家认回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永亲王心里已经安稳,皇帝如何出招他都不急了。
“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轻敲步辇两下,内侍抬起步辇调转了个方向,面向群臣。
永亲王和计晖回到队列。
“丽妃,这封信何时放到这里的,你可知?”
丽妃点头:“臣妾知晓。”
“哦,说来听听。”
“昌平三年九月初五。”
皇帝心下一亮:“你确定是初五?”
“没错,臣妾非常确定!”
“可这信上为何写的是初三?”
“不可能!”丽妃一口否定:“先皇写这封信是初四,初五才找到机会放到太庙来,先皇回来曾说,是由他亲手放上去的。”
“朕容你再想想。”
“臣妾不会记错,这封信是臣妾亲眼看着先皇所写,所书内容臣妾全都记得,皇上若不信,臣妾可全部背诵一遍给您听。”
不等皇帝说什么,丽妃就用她这辈子最大的声音,最清朗的语调把信的内容道出。
“第十一代子孙计昱,年已三十九,膝下尚无皇子。今丽妃邹氏有孕,计昱敬请列祖列宗显灵,携国运庇佑孩子顺利降生。我为孩儿取名为安,取平安长大,十方安定之意。若他是皇儿,盼他有面对难关之勇,庇护大佑之能,为我大佑再创盛世,海宴河清。计昱敬上。昌平三年九月初四。”
言十安也是第一次听到,他抬头看向太庙,他的父皇,原来如此的期盼着他的降生,如此的盼着他能长成一个有本事的人。
不知如今的自己,可有让他失望。
“没错,一个字都没错!”永亲王立刻接话,将羊皮纸递给计晖:“让大家传阅看看,郑尚书离你最近,先给他!”
计晖接过来一眼看过,真是那样一番话!
然后立刻递给了郑尚书,其实章相国离着更近,并且官阶更高,但是两叔侄都有志一同的忘了这一点。
计安(7)
众臣传阅。
老臣自是认得平宗的字迹,更不用说还有玉玺为佐证。
看完信后眼神下意识的就落在计安身上,将他和平宗做对比。
比相貌。
平宗浓眉大眼,长相俊朗。而计安长得秀气了些,但五官还是像的。
比个头。
论身高,父子俩应该差不多,但平宗骨架更大一些,看着就要更壮实两分。不过平宗当时可是跟着老忠勇侯学过好几年的,身手不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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