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贵妃如今受製,不如以前方便害人,以端妃的手段,只要提前提防了,她没那么容易得手。”
交浅言深
“我有些不解。”郑隆眉头微皱问出心中疑惑:“姑娘既知晓他们那个身份有些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想活命就不得不的问题,那借着贵妃之手除了五皇子,对安皇子来说百利无一害,姑娘为何要拦着?”
“与我无关之人,我并不在乎他活着还是死了。但万事皆有因果,他死的这个因不能在我,要还的。”
时不虞轻笑:“若是因为他将来可能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现在就借刀杀人,那叫滥杀无辜。不是还有一半的可能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吗?计安身边的人不能如此行事,想要一个堂堂正正的君王,他身边的人就得堂堂正正,给他一个正向的影响,不能去指望他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
郑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时不虞说得多了有些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嘿嘿,七阿兄偷偷给她准备的果茶。
“如果说之前的信心只有三成,现在,有五成了。”郑隆微微倾身:“这番话,郑隆受教。”
一直未说话的成均喻笑着接话:“郑尚书不必如此,小十二这是被动养成习惯了。”
“哦?”郑隆来了兴致:“怎么说?”
成均喻看慢慢喝茶的小师妹一眼,道:“她和老师自小斗到大,要是使阳谋输了,也就是两天吃不到糖。要是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小计输了,每次都会被老师收拾得很惨,被收拾得多了,渐渐的就知道要用阳谋行事了。包括交友也是,一开始身边什么人都有,后来留在她身边的自然而然只剩下那些心术正的好孩子。若最后留在安皇子身边的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他自然也会好。”
这番话,看似是解释之前那几句,郑隆却听出了些其他的意味来。
国师多智近妖,哪能一个孩子都拿不住。与其说这位姑娘是自小斗到大,倒不如说是国师费尽心思在教导。
所以至今,安皇子他们的一切算计全在阳光之下,堂堂正正。
郑隆不由得生出些期待来,这是不是说明安皇子在她的影响下也都不屑用阴谋小道?
“不说这些无关的事了。”时不虞拉回正题:“沈家那边,郑尚书觉得呢?”
“这事我应了。”郑隆笑:“我甚至觉得,只要姑娘愿意,能将沈家拉上我们这艘船上来。”
“船就那么大,超重了会沉的,沈家目前不在上船的名单上。”
时不虞放下喝空的茶盏,偷偷往阿兄那边推了推。
郑隆好奇:“姑娘看不上沈家?”
“没有看不上一说。”看着阿兄示意人给她换了茶,揭了杯盖看了一眼,确定是果茶,时不虞顿时开心了,也就愿意多说几句。
“我的棋盘之上,不只是我的人和我要对付的人,是所有人。身在朝中,身后有家族,有依附他的拥趸。他们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能以‘我想’‘我要’为先,而是家族延续,子孙后代。不顾一切隻为一展抱负的官员,郑尚书能说出来几个?”
时不虞笑了笑:“反正是卖与帝王家,只要于家族有利,帝王换成谁并不重要。我要用他们的时候,不拘于他们是不是我的人,只要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都能将他们用起来。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族,不就是这个道理。”
这话,透彻得让郑隆无从反驳。
就如他郑家,任何决定都是以家族为先,满足这一点后,他才能去想自己想要如何。
“失言了。”时不虞笑:“郑尚书不必和沈家说这些,只要将消息递给他们就好,也不必替计安卖好。至于他们要如何做,最后是不是能保住五皇子,都与我们无关了。五皇子的死活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影响,反正最后也轮不到他。”
“我知道了。”郑隆把茶喝空,放下茶盏起身道:“为免夜长梦多,我这就去沈家一趟。”
时不虞跟着起身:“有劳郑尚书。”
“应该的。”
将人送出门,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时不虞塌了肩膀,回到屋内盘腿坐下。
成均喻让人将刚收起来的吃食全都拿出来,边道:“小十二,你和郑尚书会不会有些交浅言深了?”
之前吃了不少零嘴,时不虞这会不饿,托着腮回话道:“启宗确实是个英明神武的君王,怕太子继位后被老臣辖製,提前准备了不少有本事的年轻臣子留给东宫。若朝中有人和新皇做对,有东宫的小朝廷顶上也够用。后来平宗只在位不到三年就过世,那些人被皇帝忌惮散落四方,郑隆也是其中之一,可他却能一步步做到兵部尚书,这是真有本事。”
“会不会……”
“不会。”时不虞知道阿兄想说什么,打断他道:“他没有出卖任何人,凭真本事走到今天的,所以我才佩服。”
成均喻暗暗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为计安。”
“计安身边需要多一些全心为他周全的人。”时不虞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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