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应是。
时不虞看着桌案上关于贵嫔的那一张宣纸,她是在知道皇上有意立五皇子为太子后才有的这些动作,所行之事,只会和此事相关。
如今,是四皇子有了污点,五皇子没有,所以皇帝偏向五皇子,那,如果五皇子也有污点了呢?
她要提醒端妃吗?
当然不,若五皇子身上也有了污点,于计安有利。
时不虞眼神锐利,她早就提醒过了,是端妃自己削尖了脑袋要往这条路上走,既想去争那至尊之位,那就要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
她和端妃,不是一路人。
至于至尊之位,各凭本事,能力强者得。
次日,时不虞就知道贵嫔的动作有多狠。
“姑娘,宫里的消息。”言则前脚打后脚的快步进来:“五皇子疑似得了天花。”
时不虞心一沉:“几分可能?”
“送消息的人没说,隻说皇上暴怒,把五皇子从寝殿赶去了冷宫自生自灭,自己也换了个宫殿住,如今太医院大半御医都在他跟前,所有应对天花的手段都用上了。”
“用在皇帝身上?”
言则应是,这种时候,明明该是五皇子更需要这些手段才对,却被赶去自生自灭了,不知多少人心寒。
时不虞凝眉沉思,贵嫔想除去四皇子的对手,但一定不会顺带手的把四皇子也给毁进去,要想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天花……
“我记得四皇子被禁足了,去查实这两天他的动静,以及贵嫔这两天有没有对四皇子那边做什么安排。”
“是。”
时不虞走出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脑子里仍在想着宫里那些事,她已经倾向五皇子是真得了天花。
天花是会死人的,就算侥幸不死,也会留下一脸麻子痕迹,这样的人,如何为太子,如何为君。
贵嫔这一招,实在是狠了些。
她想得到的,端妃自然也想到了,在皇帝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皇帝自然大怒,当即派人去将贵嫔押过来。五皇子是住在他的寝宫,贵嫔这不止是要五皇子的命,也是要他的命!
可千牛卫抬过来的,是手腕血流不止,面色惨白,人已经昏迷过去的贵嫔。
随之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血书。
“伴君十七载,受宠十七载,是妾之幸。受此不白之冤,妾百口难辩,便也不辩了,隻盼来生能和皇上做一对寻常夫妻。妾盈盈,顿首拜别。”
看谁更狠
到底是宠了多年的人,皇帝看着这般羸弱,出气多进气少的贵妃就已经软了心肠。
再一看到这封血书,更是记起来这些年贵嫔的陪伴,也想起来那些花样百出的快乐是谁带给他的。
他觉得自己简直昏了头,怎么会听信一些无凭无据的传言就疑了贵嫔呢?
十七年啊!陪了他十七年的人,哪里有机会给别人生孩子!
想到这,之前还被天花吓得起不来身的人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上前抱着古盈盈大喊:“快,太医,快救朕的爱妃!”
端妃跪坐于地呆愣住了,皇上不是把人叫来问罪的吗?怎么又成爱妃了?!
她膝行过去,抓着皇帝的胳膊摇晃:“皇上,皇上,是她害小五,您要为您的小五做主啊!!”
皇帝手一抬把人掀开了去,厉声喝斥:“胡说八道,你怎么证明就是贵妃做的?就凭你的无端猜测?那朕还说是你做的,你认吗?”
“皇上,那是臣妾的孩子啊!”
“他可不是你生的。”皇帝冷冷的说着诛心的话:“若非小五的生母身份低微,能轮到你养他?”
端妃脑中一片空白,明明刚刚皇上还恨不得杀了贵嫔,怎么转眼间就成这样了?!
她仍不死心:“皇上,贵嫔诡计多端,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我一定会指认她,所以她做出这番姿态洗脱嫌疑,皇上,您信臣妾啊!”
皇帝有一瞬间的动摇,皱眉问看完诊的太医:“如何?”
“回皇上,娘娘失血过多,身体非常虚弱,恐怕会昏睡上两三日才醒。”太医垂下视线回话:“若非发现得及时,再晚些怕是性命不保。”
皇帝瞪向端妃:“听到了?再晚些性命都没了!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可现在不是没事吗?算好时辰割手腕这种事,她也会!
端妃气得眼前发黑,却也知道自己这会说什么都讨不到好,索性放柔了身段伏在地上嘤嘤哭泣。
皇帝示意宫人将盈盈抬到床上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妃,对小五在自己寝宫中得了天花仍有些迁怒:“你对小五若真如此有心,不如就去陪着他,助他度过这一关。”
端妃哭声一滞,抹着泪抬起头来,哀哀戚戚的道:“臣自然心疼他,可比起进去陪着他,臣妾在外边更能想到办法。臣妾不怕被传染,可臣妾怕我们都在里边了,宫人避之如蛇蝎,到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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