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背对着她的人落入视线,时不虞一愣,又惊又喜的提着裙摆就往里衝,边喊:“十阿兄!”
长身而立的人转过身来,面如冠玉的脸上笑意盈盈,比外边骄阳还耀眼。
时不虞衝过去一把抱住,高兴得直蹦:“你怎么来京城了!”
“自然是来保护你。”十阿兄房信轻轻拍拍她的背,扶住她的肩膀站好,自己稍稍退后半步看着她。
三阿兄是老古板,自小十二长成大姑娘后,天天对他们几个耳提面命,恨不得把‘男女有别’四个字刻他们脑门上,要谁敢忘了,那肯定是要挨收拾的。
时不虞笑眯了眼,虽然身边有丹娘了,但十阿兄来了丹娘就有轮班的啦!而且,她和十阿兄都快四年没见了!
拉着人坐下,时不虞连声问:“白胡子说你去苦修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白胡子让你来京城的?”
“不练得厉害一点怎么保护你。”房信回得避重就轻:“学成回家后,老师看我天天无所事事的在他面前晃悠,就把我赶出门了。听说你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这不,我来投奔你了。怎么样,收不收留阿兄?阿兄每顿只要三碗饭就可以养活。”
“对,三碗,比头都大的那种碗。”时不虞实在开心,话里都全是笑意,真的太久没见十阿兄啦!
“咳咳。”自小十二进来就一个眼神都没得着的成均喻不满的提醒两人,这里还有个人。
“十阿兄,你苦修了四年,肯定比以前厉害很多吧?”
“没错。”
“那你现在能接大阿兄多少招?”
“百招没有问题。”
时不虞知道十阿兄这回的苦修有多苦了,五年前,十阿兄隻接得住大阿兄三十招。
“咳咳。”
“十阿……”
“咳咳咳。”
“十……”
“咳咳咳咳!”
时不虞和十阿兄对望一眼,笑得前俯后仰。
成均喻本来还要装模作样一番,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以前在老师面前时,互相挖坑陷害,斗嘴,打闹,才是他们师兄妹相处的常态。当然,也非常的没大没小,联合起来和老师斗法的时候也时常有之,虽然从来没赢过。
无论何时回想那些日子,都觉得开怀。
见小十二挨着小十坐下,成均喻又酸了:“果然啊,时常能看到的就不稀罕了。”
时不虞笑嘻嘻:“我先稀罕一下十阿兄,一会再稀罕你。”
笑闹了一会,成均喻说回正事。
“浮生集那边你不用担心,我留意了下,常来的那些人互相之间就在提醒了,有的人昨晚醉倒歇在浮生集,一听说这事就去拉回了不少人。”
成均喻对上小十二的笑眼:“你要弄出一个浮生集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就是想把那里做成一个传递消息,收集消息的驻点。后来才渐渐明白了,你实则是把那里当成了一处锤炼文人思想的地方,所以你从不管浮生集怎么做买卖,却要求雅集名目要提前定下,并告知你。”
成均喻感慨:“没有一场雅集是白开的,是不是?”
“没错。”时不虞应得爽快,还颇有得色。
“所以,无论开雅集的人抱着什么心思你都敢应,只是要一个提前准备的时间。”成均喻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参与的人里有你安排的人导正方向?”
“对,你是不是要问我哪里来的人?”时不虞自问自答,一点不瞒着:“这几年,计安铺开的不止是钱生钱的买卖,还有人。通过寸阴斋就捡着了不少心性坚毅,品性正直,却因家境贫寒艰难求学的人,如今都为他所用。当然,远不止这些,齐心先生也介绍了人给他。”
“没想到寸阴斋竟然还起到了这个作用。”成均喻摇头失笑:“还真是一箭数雕。”
“他把文人看得很重,可以说更甚武将。他曾说,秀才造反,三年难成,可一个没骨头还怕死的秀才,坏起来有能让一地生灵涂炭的本事。这样的他们是祸源,生乱象,但要是用好了,那就是傲骨铮铮的脊梁。我正是听了他这番话,对浮生集才有了那一层打算。”
师兄弟两人对望一眼,能想得这么深,这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不过以他的身份来说,这绝对是好事。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等战报。”时不虞低头轻捻着衣摆一角:“等他再夺回一城,皇帝就该知道我的另一层身份了。”
成均喻皱眉:“现在就让他知道你是时家女,他能名正言顺要你的命。”
“当然不是真的身份,他疑我,派人查我的身份去了。我给准备了另一个身份,一个让他忌惮,想除掉我的身份。”
房信听笑了:“看样子我来得确实很是时候。”
“有十阿兄来保我小命,我就能安心睡觉了。”时不虞嘴上抹了蜜,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成均喻又酸了,挑刺道:“肆通城可不容易夺回来,后边的新斧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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