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入宫是有年限的,而且在贵人身边侍候过的宫女出宫后极受欢迎,通常都能嫁得很好。
可那是之前。
自现在的皇上登基,宫里多了那么多不能示人的秘密,就算活到了规定的年限,多半也是出不去的。
没有几个宫女能拒绝‘自由身’这个诱惑,更不用说还有百两黄金,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
皇帝干脆耍起了无赖:“休得往朕身上泼脏水,朕不认得她。”
“她是哪里人,何时入宫,在谁身边侍候,一查便知。你认不认帐并不重要,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否认就不存在,但是我有必要把所有真相掀开来给大家看。”
计安转身面向群臣:“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会故作谦虚的说自己不争。可万事皆有因果,无论正史还是野史,我都不希望把我计安写成一个不忠不义不仁的乱臣贼子。不该我背负的骂名,我绝不容许落在我身上。把证据呈上来。”
曾显抱了一满怀的东西进来。
计安道:“这里,有皇叔你给陈监军的秘信,有我的人拦截下来的只有皇宫才有的符源城详细舆图,有皇叔你要将余晖灭口的指示等等,这是物证,我还有人证,随后会送至宗正寺,劳烦宗正寺卿亲自过问。”
永亲王看着做足了万全准备的人,点头道:“本王会一一查实。”
计安此时盔甲着身,向永亲王抱拳行武将礼,看向皇帝继续道:“承蒙皇叔看得起,给我安排了二十一场劫杀。这些人里有内侍,有禁卫,只听皇上命令行事,我都留了活口。当然,皇叔可以说我冤枉你,不过,总有些人是我收买不了的。请张将军上殿。”
大殿上一众人已经有了经验,齐齐看向殿外。
等待的这一瞬间,他们心里已经把所有的‘张将军’都想了一遍,可当看清进殿之人时,仍觉得吃惊不已。
西州大营主帅张超,在他们想到的‘张将军’里是最不可能的一个。
张家隻效忠于皇上,谁当皇上就效忠谁。
张家家训,子孙男不做皇子伴读,女不与皇室结亲,隻低门嫁女,也隻低门娶媳,姻亲故旧多在中层将领之中。路子走得窄,但是走得稳,历任皇上都对他极为信任,拱卫京城的西州大营大将军一职已经在张家传了几代人。
张家从不推举自己人做副将,皇上只需再派一个信任的将领任副将,再派个监军,就可以对西州大营放放心心。
也正因如此,皇上对张家也更加信任,代代如此,良性循环,所以张家的地位在京城向来特殊,可这份特殊,怕是要止步于今日了。
皇帝更是感觉到被背叛,指着张超大骂:“张超,你怎么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怎么对得起你张家的列祖列宗!”
张超走近,朝着皇帝单膝跪下:“臣张超,拜见皇上。”
皇帝一时间有些怔愣住了,他此时四面楚歌,竟仍有一个张超在真心向他行礼。
“太祖建西州大营后留有遗训:西州大营负责京师安危,不涉党派之争,不涉皇子之争,不涉兵权之争。历来西州大营也都做到了这三点,不说远了,启宗时期内乱,西州大营都不曾犯太祖遗训。”
皇帝看着单膝着地,说话一板一眼的人,心里已经知道要糟,想要打断,对方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臣奉旨回京述职,麾下副将喻元历未经请示,擅自领兵去往东兴郡截杀安殿下,造成西州大营一百二十一人死亡,损毁弓弩四百余。臣查问之下,他说是奉旨行事,并且人证物证齐全。”
张超面色不变,心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张家清名差点毁于一旦,西州大营也被拖入皇子之争。
“臣御下不严,犯太祖遗训,请皇上降罪。”
皇上越过张超向副将下旨,以至于犯了太祖遗训,这罪要如何降?真要降,不得降到坏遗训的人身上?
那岂不是得皇上降罪于皇上?!
一众人将视线落在神情和姿态都硬梆梆的张超身上,皇上此举,是把老实人都给惹怒了!
张超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一定不会同意涉入皇子之争。皇上就以述职为由把人召回京城,趁机派副将喻元历领西州大营的将士去截杀安殿下。
若不将这漏洞重重堵上,此例一开,西州大营的地位和立场必然动摇,这等于是动了西州大营的根基,也是动了张家的根基,张超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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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皇帝指着他,气得手指都哆嗦。
还以为这是个好的,没想到是来犯上的!
张超仍单膝跪地,看似恭顺,实则姿态强硬:“臣要参喻元历喻将军犯西州大营之大忌,对太祖不敬,该抄家,夷族,以儆效尤!”
群臣在心里品了品,都觉得抄家夷族重了些。
喻元历是逾越了,但他是奉皇命行事,能说他错吗?好像也算不上,可他犯了太祖遗训又是事实。
他们也无法说张超咄咄逼人,从长远来说需要一场重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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