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
秦家人都在,只差徐图之。
秦复礼随意吃了两口,他回到院子,徐图之的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开了,徐图之没有察觉,秦复礼站在门口的背光处看着屋内的场景。
徐图之很惬意半躺在窗边的椅子上,房间没有开灯,有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房间里面有些暗,隐约可以看到她的指尖夹着香烟升起丝丝缕缕的烟雾,一眨眼的功夫便被风吹散,她散下来的长发随着刚刚的那阵风轻轻飘动。
虽然光线很差,但是秦复礼还是看清了,看见了平日里不曾见过的徐图之。
她半倚靠在哪里抽烟的场景,就好似美人犹在云雾中。
秦复礼走到她跟前,很自然的弯腰帮她捡起快要垂落在地面的裙摆问道:“没吃晚饭?”
他的动作很温柔,先是捡起她落在地上的裙子,又拿掉她手中正在燃烧的香烟,他没有问徐图之抽烟的事情,反而问她饿不饿。
听到是秦复礼的声音,下意识回答他的问题。
徐图之有些小心的回答:“我不饿。”
回过神发现烟忘了收起来,她赶忙起身,收拾放在梳妆台上的烟盒还有打火机。
“我没瞎,看得见。”
“……”
徐图之刚刚那股子抽烟时慵懒的劲儿一点没有,靠着梳妆台,心想自己平静是装的,而秦复礼这么平静却显得有点奇怪。
她以为秦复礼会吼自己,凶自己,偏偏都没有。
也是,他那种性子的人,怕是不会吼人,他只需要这样冷冰冰的,徐图之就会忌惮。
秦复礼之前已经从景如许那里知道徐图之抽烟的事情,所以今天见到他并没有很惊讶。
她到底还是忌惮眼前人:“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秦复礼看着那盒新拆的烟:“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记不清了。”
她没有忘,只是不想说。
秦复礼刚出国后的第二天,她推开秦复礼房间的门,他书桌上放着出国前写的字。
用小篆写的,因为秦复礼的缘故,徐图之对小篆也有些了解。
上面写的是:徐徐图之!
边上盖着姓名章。
徐图之慢慢拿出压在下面的字,生怕太用力会扯坏,上面盖了印章,印面很小。
她知道字画上的印章通常不止一个,且很有讲究,用于书画鉴定和调节作品构图,印章也分有很多,有姓名章(朱文,白文),闲章,鉴藏章……
除了写字,秦复礼的爱好就是收藏各式各样的印章。
那个刻着徐徐图之的印章,她没有看到,但是她走的时候带走了那副字,还有他房间里没来得及收掉烟和打火机,那天是她第一次抽烟,被呛的眼泪直流。
过去的五年里,秦复礼总是在她的梦里反复出现,在梦里她总是看着他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是我一次次醒来又落空的梦。”
秦复礼的视线被别的东西吸引了过去,他只是沉默的看着一个方向,徐图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梳妆台上放着一副被细心装裱起来的字。
他认得出自己写的字,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
徐图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读出了那四个字:“徐徐图之。”
他自嘲般的笑了,竟然忘记自己以前教过她一些篆书:“以为你忘了,认不出来。”
徐图之望向他的眼睛:“你教我的我没有忘。”
然而秦复礼在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时却下意识将目光移向别处,他怪自己对徐图之有不该有的想法,所以会刻意的躲避她的视线。
她趁热打铁的问:“那枚印章可以送给我吗?”
秦复礼想了想说:“丢了。”
“哦,可真不小心。”她转过身心中不免失落,想着不过一个印章罢了,她才不稀罕。
“为什么非要那个章?”
“很特殊。”
那枚章没丢,很少用,他一直带在身上,早就已经成了习惯。
秦复礼点头:“确实很特殊。”
与他而言同样特殊,因为上刻的内容和徐图之有关。
徐图之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是和秦复礼有关,就顺口提道:“今天家里来人了,城北沉家的人,奶奶让我和沉小姐说了会话。”
他问:“说什么了?”
“她说秦家和沉家要联姻。”徐图之望向他问道:“你愿意吗?”
秦复礼反问:“你想吗?”
因为秦复礼说丢了那枚兔子印章,徐图之赌气的反问道:“和我有关系吗?”
“说得好。”秦复礼差点都想为她的话喝彩鼓掌:你不想,当然不会有关系。”
“我不会让秦家为难,不会让你为难,到时候我会搬出去。”
秦复礼的手有些力度的握住徐图之瘦弱的肩膀,眼神温柔里带着偏执,嗤笑着说:“你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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