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管把话说的明朗,那句‘命都保不住’,苏果马上猜到是大人替她安排的,就是不晓得她会坐哪架人少的车。
她跟在后面一路走,从最后走到了最前,直到摄政王的辇架旁才停下。
“上车吧,王爷等好久了。”杨公公沉吟小片刻,朝着苏果笑道:“还是请苏小公公替我美言几句,手下的人办事不爽利。王爷适才发了大火,把案几都扔出来了,您看”
杨总管伸出手臂,能看见臂侧被硬物割划到伤口,不深,但也挺可怜,想来是他在外头回话,不小心糟了罪。
苏果看他腰快弯成直角,扶起他道,“总管公公,您不必这样,我知道了,会试着和王爷说说的,劝他不要生气。”
她只敢说试着,大人的脾气有时候无常反复,她真的摸不清。
“那就有劳了。”
皇宫出行的辇架规制,与普通的马车略有不同。
剔红漆的硬榆木底架,横竖成井字样,盖顶方正带着檐角,车壁片片如门牖拼成,俨然一栋移动的精致小房子。
苏果在‘房门口’摆弄许久,才找到木锁扣,啪嗒挑开钻了进去,迎面而来香暖的气息,跟方才的板车,简直是天差地别。
比厢椅宽两倍的紫檀木靠榻上,男人右手正拿着一卷兵书,没有抬头,声音清冽,“来。”
苏果听话地凑近,跪坐在榻上的角落,“大人好。”
“出了宫门,为何不直接找我。”
“您没跟我说可以”大人问的真奇怪,她才八品太监,怎么敢往队列前直冲啊。
“我没说,你就不来了?”
陆则琰反扣过书,终于掀眸看向苏果,冷笑道:“胆子从来都用不对地方。”
苏果看着榻前的空空如也,联想起被扔出去的那张台几,大人的样子,显而易见就是余怒未消。
可虽然是被怪责,苏果心里甜的不得了,她分得清好歹,大人明明就是关心她麽。
陆则琰正等着听到她服软的话,没想到小太监自顾先傻乐起来,仿佛他方才那句不是在凶她。
“小太监,你是不是当本王在夸你?”
苏果低下头扯腰带上系的乌角,翘着唇畔软声,“反正,我知道大人是在对我好。”
“”
陆则琰闻言,眉心倏散,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抹弧度,还好,她也不是太笨。
“大人,那你还生不生气呀,刚刚杨公公让我替他求情呢。”苏果想起杨总管的请求,往陆则琰身边挪近了点位置说道。
陆则琰翻过一页,淡淡开口,“算他求对了人。”
车列因苏果的事暂缓了一炷香的时辰,从皇宫到不岁山要马车行整个日夜,为赶在晨起日出前七刻作告祭,少不得加快步速,是以她还未坐稳,辇架就飞驰了出去。
苏果不愿打扰陆则琰看书,基本不作出声响,但她穷极无聊,于是一会儿摸摸辇车角落里的圆顶三足香炉,一会儿偷偷地揭一下车壁软缎后的隔风木棉。
皆是无声的动静,陆则琰却觉得小太监甚是闹腾。
他反手,手掌半抵着书封,抬头欲开口,苏果正好回过神看到了他的动作。
“大人,您是不是手酸了?”
陆则琰皱眉,“什么?”
苏果指了指他撑在腿上的书简,本来这里有案台搁手,但是被大人给扔出去了。算算现在都快巳时,行车那么久,他都是悬空执着,想来是会累的。
“大人,没有案几,要不我帮您?”
陆则琰这才明白过来苏果的意思。
堂堂摄政王,拿本书拿到手酸,换旁人敢这么想,他一定教那人见识见识他的手段。
但由着小太监白糖酥般绵绵的嗓音说出来,陆则琰觉得很是受用。
他眼底酝起笑意,手肘向后搭靠在榻背上,还真的半垂不垂‘一副疲态’,懒声道:“说说,你想怎么拿。”
苏果摊着手,并掌作出了个假的‘小桌台’,凑到陆则琰面前,满脸真挚,“这样,大人可以把书放我手心。”
苏果估计不出自己能坚持到几时,但她会忍着不动,让大人多休息阵子。
她雪白的柔荑,指若葱根,像初生花蕊般,白里透着淡粉,十指相靠地并起来,男人的大掌轻而易举地能将之裹住。
这么一双手,弱兮兮地才能持多久。
“不行,换一种。”
“怎么换呐?”除了这样,书还能如何放。
苏果手势未落,陆则琰抬臂,左手错开两指勾了勾,“你来,我教你。”
“噢。”
苏果本就是跪坐在榻沿右,与陆则琰同一水平线,此时顺势前后挪着两只膝盖凑到了离男人更近的地方。
她还没停顿稳当,陆则琰故意趁这个当口,手掌包裹住她的双手往左一拉,苏果失了重心,整个人打横趴在了他的下半身。
她上身被扶住,同时塞进了软绵绵的大迎枕垫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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