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又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模样,无论从表情还是动作都丝毫看不太出有多急。
“没空,我请过假了,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他说得像是个闹脾气的七八岁孩童。
梁忱哈哈一笑。“得啦,多大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兴许发觉自己这回答确实不太“成人式”,施以行又正了正腔调,再次强调:“我今天要赶稿子,你自己玩去吧。”
“诶,那好吧,怎么说我每天都还在追你写的东西呢。”梁忱假意思索,又补充了句。“说起来,你现在这文写得齁甜,就是攻嘴贱了点,忒欠揍,要我我可坚决不和这样的人处对象。”
“……你怎么还不走?”
一天天杵在这儿碍眼遭人嫌,这攻的人设塑性拜谁所赐心里还真没点13数的吗?施以行嫌弃地摆摆手。
“记得带伞和雨衣,外头好像下了小雨,晚上回不来我可不去接你。”
梁忱笑而不语,听话地去屋里取了东西。人都到玄关处时,他听到一阵电话铃又偏头回看。
“谁鸭这是?”
“……怎么哪儿都有你?”
施以行回了一记看似恶毒的警告,接着接通了“妹妹”的电话。
梁忱耸肩,难不成又了新欢?但似乎除了上次那个叫秦一皓的,夜没见施老师和别的同性有什么来往了。学校事务要急,要不是杨欣消息催得紧了,梁忱实在不想去趟这波浑水出苦力。他拒绝了又一个电话轰炸,带上门向外走去。
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少女,一下刺激到施以行的心灵深处。
“……哥?”要不是这熟悉的称呼,他险些认不出发出如此娇弱声音的主人,是他强势的妹妹。
施以行紧张地抓住电话:“以琪……?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
“哥,我没事儿……就……”施以琪吸了口鼻子,如鲠在喉话到嘴边又住了口。
施以行知道,他的妹妹肯定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才会想起这个哥哥,毕竟他是她最后的港湾。
他急忙说道:“你现在在哪儿?你先别动,我去找你,有什么事我找着你再说。”
“我就在你楼下了,哥……你在几楼……”
施以行报了房门号,匆忙穿上个鞋子就往外冲,现在雨不大,就怕她傻乎乎地没带伞,淋了一身过来。
正巧的是,他刚路过电梯想走楼梯下去,就看到梁忱领着个湿漉漉的人出了电梯,仔细一看正是施以琪。
“施老师!”梁忱喊住他。“我刚下楼就看到你妹她……”
施以行给了个眼神,接过施以琪,对她柔声说道。“我们先回去了吧。”
施以琪的头发被雨浸透,不断往下滴着水滴,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和施以行一样漂亮的大眼睛通红着,让人见了不自觉心疼。
梁忱送完人上来,自己也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施家兄妹俩。妹妹似乎受了什么打击,进屋的全程没说话,只是咬着快发紫的嘴唇,暗自啜泣。
她已经冻得止不住颤抖,不论是来自内心的还是身体的,熬得她脸色发着诡异的红。
刚进屋她就被施以行拖着去浴室清洗。
施以行用仅剩的几块姜默默给她煮了碗姜汤,温火慢熬,用尽了温柔与耐心,要是让梁忱见了怕是也想去淋场雨大病一场。
当施以琪捧着暖和的汤碗,身上穿着哥哥大一号的粉嫩睡衣的时候,才真切地感受到暖意。
碗里的蒸汽升腾,朦胧了她的双眼。一丝泪水再次滑落她的脸颊,这几日的经历重上心头,难过的情绪有上扬的趋势。
她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施以行叹了口气,心疼地递过纸巾。“有什么事就和哥哥说说,是谁欺负我们家以琪了?你哥没能耐,不能帮你揍他,但你哥有的是办法让他付出代价……你要哭就哭出来吧,这儿只有我俩,哭出来好受点。”
“哥……我能抱抱你吗?”
在施以行十几年的时间里。还从未见过提出如此近乎哀求求助的妹妹。她总是骄傲甚至有些娇纵的,因为在多个方面的天赋异禀,使得她从不轻易低头看次于她的人。哪怕是这个在她印象里只会低声下气的哥哥。
所以在她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施以琪在他怀里哭得惨烈,由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真正像个女人一样地发泄着小脾气。平日里女强人、女神的包袱被她抛到天边,此刻的她是软弱无助需要亲人安慰的。
哭完闹完,施以行的衣服被蹂躏地惨不忍睹,胸前衣领的第一个纽扣还在擦拭涕水的时候被拉掉。
施以行安静地拍拍她的背,像是在弥补幼时父母亲为尽的责任。
看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他才重新给她擦擦泪水,嘴里重复着:“没事的,以琪,有什么事咱们一起熬过就行了,你还有哥哥呢。你不是一个人的,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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