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以:哪一夜……?
这话说得施以行就懵逼了,除了那次醉酒事件外,貌似还真没有让他有印象的所谓“那一夜”。
叶美景: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那一夜,你满脸泪水~……
施以行看了半天,总算看出了这是《那一夜》的歌词。他知道,这小兔崽子又在逗他了。
示以:你这歌词,可不像个孩童心态的,怕是个天山童姥吧?
叶美景:啧,我姨前些天老放这歌,我真真是要被洗脑成三四十的沧桑大叔了。施老师还不快来抚慰我苍凉的心灵~
示以:滚犊子,没事我先忙去了。
再这么唠下去,手上的工作可就完不成了,过些日子回老家没时间码字,只能这段时间多存写稿子留着备用。
叶美景:可是人家还想你再陪陪我嘛~(害羞脸)
示以:自己滚还是要我用脚踢?
叶美景:那,奴家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撅屁股)
示以:……
叶美景:哈哈哈不逗你了。
示以:……你是智障吗?
叶美景:恋爱使人头脑发热,智商下降,程度和一孕傻三年差不多了。
示以:……
施以行觉得这人应该是真的被断了一个星期的网,就把闲了一个星期的无赖劲儿都撒在了这同一天,为了保证自己的智商不受影响,索性把网络给关了。
断网的瞬间,手机总算不再一条条地往外蹦消息,页面停留在梁忱的最后一句话。
示以:你不来我这儿也成,那我去你家玩,只要叔叔阿姨不嫌弃我就没事儿。
施以行看着这“叔叔阿姨”这四个字有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他的父母。
叔叔阿姨吗?
早就没了的存在,有什么能嫌不嫌弃的。
要说每年最让他心烦的事莫过于过年,到过年的时候总得走家串门,去各个亲戚家转悠。这总会让他想起初高中时的记忆,那段灰色时期的痛苦经历让他对亲戚这个词又爱又恨。
他们给了他生的希望,却也将他的尊严捻入尘埃里。
施以琪同样不好过,但她能以留在大学所在城市打工为借口,三四年才回来一次。可施以行不行,他还要守着爷爷奶奶、父母遗留下来的房子,不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亲戚”给夺走,他还要在有如豺狼虎豹一样的亲戚中来回走动,维系着所谓的名声——这些老一辈人格外看重的虚情假意。
况且作为兄长,他们家唯一的男人,他也有义务这么做。
只是这次不大一样,施以琪回来了,虽然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件令人烦躁的事吧。
他其实很不想把这一面展示在梁忱面前,在他的感觉中,梁忱的家世显赫、教养……仔细想想还是挺不错的,必定不是出身在一般人家的。
这么看来,自己倒是个劣胚子,多少有些“门不当户不对”。心底里,他也不是没想过和梁忱试着处处,只是觉着两人差距过大,以后肯定会有分歧,哪怕是主观心理层次的,还是客观现实问题上的。
毕竟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在年前的那七八天里,施以行带着妹妹拎着简单的几件行李,回到了城市另一头、其实距离并不远的老家,那是一个处于城乡结合部的镇子。
从那时开始他就要置办年货了,还好有隔壁的几个邻居帮忙,本来也就一年才见一两次面的,没什么情面。送些小礼物促促关系,自然也就有了义面。
过年初一开始,几个亲戚来回串门吃饭,这是他们这儿风俗习惯,意义就在于连接稳固互相之间的关系,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传统。
却也是他们家的痛苦根源。
在十几年前他们家就剩他俩独苗,别家明面没说,心里还是清楚,所以每年也就默许了只让他们来回吃饭,没人会去他们家蹭。
施以行的房子是镇子里最好的,十几年前是,现在也还是。独具国外奢侈气息的小洋别墅就算放在现在也还是很流行,这是施以行的爷爷打拼了半辈子所留下来的,另外半辈子的财产早就被亲戚们瓜搅得四分五裂。
小洋别墅没人打理,小院子里早就杂草丛生、荒芜得很,牙白、亮黄色的建筑本身在历经了多年风雨后,变得发暗沉闷,不复当年亮堂辉煌。
每年回来,远远看着这因岁月洗礼而愈发老旧的屋子,施以行心里就不是滋味,只是好不容易过上温饱生活、能稍微放开手脚存款买新房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重修,只能任由它继续沧桑。
施以行的爷爷曾经是村子里的名人,也是唯一的知识分子,多年在外读书,被留在了大城市里研究、学习。在某场动荡之前他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出了国,直到国内时局动乱逐渐平复的时候,才回到别离十余年的故土,靠着自己的才智给村子带来了不少经济,成了当时富甲一方的小土豪。
这故事听着传奇,但背后却藏了不知多少辛酸。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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