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里的声音淡了下去:“既然你想亲自押送总督,我就不争了,也好让你亲耳听听某些人做的丑事。”
通讯断了。
利昂那边应该是收到了撤退的命令,他对霍延己行了个礼:“中将,先前冒犯了。作为歉礼,属下带来的那十辆车您随意使用。”
他重新戴好防护面具,领队撤进了孢子感染区。
其他人没听到霍将眠都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光看霍延己冰霜一样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与众不同的氛围。
明明站在阳光下,却有种如坠冰窖的错觉。
社区的原居民也都有些心慌,在他们眼里,这些肃穆冰冷的军人十分可怕,特别是为首的霍延己。
就连一直想进城的阿芹也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两个军队高层争抢一个小小的总督。
但目睹了总督狼狈后的样子,他们才明白,原来城里的人想到碾死他们,就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科林看了阿芹一眼,想起她之前在地下室说的那些话,若有所思。
虽然不该揣测上层的事,不过这会儿全脸裹了纱布,也没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赛亚努力管理着震惊而茫然的表情:“长官……还要从七区叫车吗?”
“不用。”
“收到。”
两人刚转身,听到长官唤了声:“科林。”
科林心脏一跳,转身道:“长官。”
霍延己道:“你随我去七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安排,但科林还是应道:“是。”
赛亚道:“长官,我还是先带人质回主城?”
霍延己:“嗯。”
留下的科林犹豫地提醒道:“长官……总督跑得有点远了。”
“嗯。”
“……”科林闭上嘴。
上头吵架,下面人战战兢兢。
重点是霍延己永远都是一副表情,根本看不出生气、愤怒还是无所谓,看碟下菜都做不到。
还是水鸣艺高人胆大:“长官,总督不用追吗?”
半晌,霍延己动了下肩,淡声道:“不用,把社区可用的物资整理一下。”
“是。”
桑觉慢腾腾地跟在总督身后,疑惑道:“你要跑去哪里?”
“滚啊!”总督撑着墙喘气,回首看了眼身后阴魂不散的少年,“霍延己搞得你很爽吗?这么想抓我回去讨好他!?”
“为什么都觉得我是霍延己的雄性呢?”桑觉踢着地上的碎石子,自言自语地提醒道,“这次不能忘记了,要问问他两个雄性怎么交配。”
“傻逼——”
“你不要跑了,你流了很多血,再这么下去会死的。”桑觉问,“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好不好?”
总督脚下一扭,摔在地上,手臂擦掉了一大块皮。
之前觉得这个少年有多好“玩”,现在就有多毛骨悚然:“你有病吧!?”
“我没有。”桑觉否认了,天真道,“己己要你,所以你还不能死。”
虽然霍延己不喜欢这个昵称,但桑觉觉得不错——可以在霍延己不知道的时候叫一叫。
他想了想,说:“等他问完想问的事,你就可以死了。”
总督一步步倒退,突然有种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恶魔的错觉,明明桑觉长着一副纯真天使的面孔,但一言一行都看不出他对生命的重视。
“你别过来!”他挥舞着手臂,恶狠狠地说,“我是畸变者,被我感染你就死定了!!”
“我也是畸变者。”桑觉露出尾巴,愉悦地甩了甩,才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喜欢雌性,而喜欢雄性呢?”
“而且你明明无法交配了,是怎么让那些人死于交配的呢?”
总督眼皮轻轻地眨了下,豆大的汗珠下颌滑落,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瞳孔仿佛倒映着每晚都会做的噩梦,愤恨逐渐被惊惧压制。
“好吧,那我去问己己。”桑觉蹲下身,“你乖一点,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以前在母星桑觉就经常打游戏和看电影,不论是游戏还是电影里都有主角不打麻药、徒手取子弹的场景。
他真的很好奇,徒手取子弹不会痛晕吗?
明明他只是后腰被扎了一针就很痛了,还是人类的痛觉神经不敏感呢?
为了防止总督无意义的反抗弄伤彼此,桑觉体贴地帮他把手臂卸了。
总督面露惊恐,道:“疯子!跟姓霍的一样,疯子!!”
桑觉拧眉:“不许骂己己。”
总督骂的当然不是霍延己,但被疼痛和噩梦双重折磨的他根本无心解释:“滚开!滚开啊!!”
打中总督手掌的那颗子弹直接穿过去了,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可以。
桑觉用阿芹地下室顺来的纱布给他裹成了猪手,还十分满意:“这样就能止血了。”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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