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想起了六福的身契来,既然决定要拿回,便遣了人去问柳七。没成想柳七亲自来了一趟,答应了让他出门不说,还将逃难期间一直保护他的两个护卫也带了来,说以后他们就跟着他,护他周全。这两人的本事庄冬卿是见过的,自然没有异议。其后柳七又问了下庄冬卿东厢的布置,住了段时日,还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他问什么庄冬卿就答什么,半点没往别处多想。柳七见他反应,隐约明白了什么,但并不点破,主子对自己的事向来有打算,不需要他越俎代庖。且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一个合眼缘的,柳七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便是。说完庄冬卿便带着人出了门,一路直奔李央的杂货铺子。身契的事李央已经打过招呼,庄冬卿一道明来意,掌柜便将装有六福身契的信封交还,打开验过,庄冬卿道了声谢。又问了下李央近况,没成想,得到了让人意外的消息。李央无事,但他的生母,淑妃殁了。庄冬卿惊讶,再问,掌柜只道是病逝,多的他也不知晓了。出了杂货铺,庄冬卿久久不能回神。原来,故事竟是这样桥接的吗?淑妃病逝便是全文的开场,男主李央开始成长的引子。但……庄冬卿看向六福,压低声音道:“在行宫的时候,没听说淑妃病了啊?“六福也摇头,他也没听过。“小少爷,或许也不是病了。”一个护卫出声道。两个护卫,一名那远,一名王壮石,此刻出声的,便是那远。庄冬卿不解。那远左右看了看,走近半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道:“那日生变,行宫是最先被控制住的,淑妃娘娘那日便在行宫中。”庄冬卿瞳孔收缩,“你是说……”淑妃不是病逝的,是被废太子党羽杀死的?那远:“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据传圣上回京后便病了,对废太子的处置朝堂上吵吵嚷嚷,至今仍旧没个定论,许是遮丑,也未可知。”如果想放废太子一条生路,那淑妃必然不能是废太子逼死的。但是不是为废太子留后路,也并不那般重要,因为不管怎么说,儿子杀死老子的宠妃,怎么都是不好听,需要遮掩的。庄冬卿懵懵的。几种可能都想了一遍,一时间竟是有些遍体生凉。无他,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还不如病逝呢!其后一路无话,庄冬卿脑子乱,中途找了个茶楼想歇歇脚。不成想这一坐,更是烦闷了。没有选包厢,就在茶楼的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的。四周人不算多,但也有一些。于是上京这些时日,有关王府的流言蜚语,与昨日岑砚进京之后的两则传言,庄冬卿都一一听了个遍。庄冬卿:“……”想起身去辩驳,又生生忍住了。怕自己胡来,会让对王府本就不好的舆论雪上加霜。“六福,结账!”庄冬卿没好气道。茶喝了一盏,庄冬卿被气出了茶楼,脸都皱了起来。都是什么玩意,明明是老皇帝自己拒绝岑砚统领禁军的,哦对,还连着拒绝了两三次呢!结果回了上京,上下嘴皮子一碰,却变成了岑砚不想护驾,勾结废太子?!若是真的勾结……庄冬卿摇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只站在原地生闷气。两个护卫对视一眼,王壮石上前宽慰道:“小少爷不必介怀,传言一直都是这般不可靠……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庄冬卿气呼呼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不值!”若是他们第二三天也跑了,就没有这档子事了!哦对,那个三皇子,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那么刚好,第一天就摔断了腿,远离了风暴中心,如果真的不想理会,岑砚多的是法子下山。
想到此处,庄冬卿发现自己好像对岑砚有点盲目自信。但再想想兵变时岑砚的安排,又觉得这是岑砚给他造成的印象。毕竟他都还没有提醒,岑砚就布置妥了一切……面前,那远和王壮石却低了低头,皆是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意识到什么,庄冬卿:“我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毕竟真的下战场的,一路出力的也不是他,要生气,恐怕那远和王壮石更有资格。庄冬卿抱歉:“我只是……”那远:“怎会,小少爷一心向着王府,我们都知道,只不过此处人多口杂……”“哦哦哦。”庄冬卿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瞧了瞧左右。等六福出来,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庄冬卿只想赶快回府。等靠近了王府大门,远远便见着一堆人在。排列井然有序,瞧着声势浩大的模样。庄冬卿的近视眼没看出来,护卫倒是清楚,“是宫里来人了。”庄冬卿不由想到了那个岑砚中毒昏迷不醒的传言。走近,果见一个太监拿着拂尘在前,身后跟了好几个提着药箱的御医,在同柳七交谈。开场的话没听见,只赶上柳七作答:“公公能来,实在是太好了,王爷的情况……还是请御医们先进去瞧一瞧吧。”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了哭腔,听得庄冬卿懵懵的。啊?几个意思?庄冬卿不明白,完全在状况外。太监安抚道:“王爷舍身护驾,一片丹心为国,圣上听闻王爷有恙,亦是心急如焚,今日一早便特特指派了太医院院使及两位御医前来,专程替王爷请脉。”“院使与御医们皆是医术高明,柳主管莫慌。”柳七掩面动容:“天恩浩荡,我在此替我家王爷先行谢过陛下恩典。”盛武帝跟前的大太监,冯公公拂尘一甩,“那便有劳柳主管带路了。”柳七点头,又感恩了几句,领着冯公公往里面去了。转身的时候瞥见了庄冬卿,对郝三使了个眼色。等宫里一行人入了王府,庄冬卿还拎不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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