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敢!你和沈相不亲自上门提亲,你没有像对待贾晴心那般拿着宅邸图问我选院子,就是不尊重我,那我这回便让你们知道我单玖珠就算是娘家没落了,你们也不可以不尊着我,委屈我!”
听完,萧羡鱼两额发胀,咬牙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沈相府和单家的恩怨是单大人一手挑起,她居然还有脸要求沈相府一碗水端平?!
萧羡鱼深吸口气,撤了剑,回到沈珩身边,在人前对沈珩的语气温和顺从,正是妻子对待丈夫,对待一家之主的尊重。
她福了福身,说道:“≈ot;相爷,今日之事气煞人也,但您身子刚好些,我真不想再惹出大风波来,人不可杀,请另行处置。”
此时的沈珩神色早已恢复如常,听着她的话,转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思索了片刻,唇边又挂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既然入我沈相府那么纡尊降贵,那本相成全你离开,只是你自己作下来的孽,自己承担后果来人,扒了她的嫁衣,让她跪着接二十个板子的掌嘴,然后用一头驴拉车,一路送回单家去!”
要被当众扒衣掌嘴,单玖珠羞愤大叫,这样她还不如死在剑下,想到了死,于是立马往园子里的假石上撞。
可惜沈相府的仆人早有准备,扑了过去,将人死死摁在地上。
沈珩此时狠狠放话:“各位也看到了,我今日不怕得罪任何人,就是官家来了也这么说,日后谁与单家为伍,就是与我沈珩为敌!”
此话一出,无人敢驳。
随后,他轻柔揽着萧羡鱼,换了副口气,从容对大伙说道:“大伙能来是我沈某的面子,席面是照开的,既然来了还请吃饱喝足,招呼不周也请见谅,请一一”
众人看了看地上挣扎嘶吼的新娘子,又看了看沈大相爷那风轻云淡的语气,好像是邀请大伙来赏景逛他富丽堂皇的大相府,不得佩服这临场的气势,果然是御前红人啊!
今日没一个人离府不去吃席,全都给了这个面子,自觉略过发生的事,谈谈笑笑,又恢复了宴席该有的气氛。
狼狈(三)
沈珩那一剑甚是锋利,萧羡鱼好好的袖子没了一大截。
趁着宾客在大园子里交际,二人先回了瀚碧院。
门一关,身后哐啷一响,萧羡鱼主仆又吓个不轻。
回头却看见沈珩重重拍案,目光沉沉町着萧羡鱼,让她忽生一种做错事要向相爷大人下跪认错的错觉。
正这么想着,沈珩已经怒气开口:“萧羡鱼,你可知错?!”
萧羡鱼愣了下,这貌似是认识十几年来,沈珩第一次那么凶对她。
秀月见状,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开门溜出去。
”…我,我只是不想你中计,没想那么多…”她好生委屈。
沈珩道:“我自是知道有人背后操控,但区区一个单玖珠我杀了也不怕有人找麻烦!”
单家这个小城里养大的女儿从小没有长辈亲身管教,是在以她为中心的一座老家宅邸里长大,缺乏亲情,心机简单,同样格局也十分狭小,每日不是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子,便是去听才子佳人的戏,在今日之前,干过最大的事无非是牵头举办过雅集诗会。
这样眼界的人是绝不会想到会在婚宴上以敬茶为开端羞辱长嫂小姑立威的,很显然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你要真的杀了单玖珠,始终是亲者痛,仇者快,所以我当时就想问清楚她,哪知她脑子跟有什么隐疾似的,一心一眼只想着自己那点事。”萧羡鱼被气得够呛。
沈珩看穿她的心思:“那种人根本不值得你花心思,你以为她说出是谁指使的,我便会放过她么,我既然要杀她,自然是有把握查出来那个人是谁。而你,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还上赶着来,你当刀剑是儿戏?”
句句在理,萧羡鱼抿抿唇,十分自觉地认错:“相爷,我错了,没下回了。”
可即使认了错,沈珩依旧面有愠色,她心思转了转,又道:“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伤着我的,你那么厉害的人…”
“羡羡,卖乖是没用的。”沈珩打断她,道:“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你必须好好反省。”
我反省,我反省。”
嘴巴接得还挺快,到底是不是真心把话听进去了?
沈珩满眼幽怨瞪她,她赶紧低下头,绞着自己那剩下的破袖子。
“客人还在前头呢,我是不是能先换一身衣服,应付完今日的局面再反省?”她巴巴地问。
沈珩有点无奈:“嗯。我先出去处理事情。”
他开门对秀月吩咐道:“给夫人慢慢换衣服,看看有没有伤着的,不许隐瞒。”
秀月赶紧点头,正正经经应声,心想一会儿把夫人从头到脚认真瞧仔细了,省得挨骂!
沈珩走后,秀月挑来挑去,拿出一件湖蓝绣鲤薄罗长袍,搭配一条素花披帛给萧羡鱼换上,原来梳的坠马髻没有凌乱,将配饰全改成蓝调簪花与步摇,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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