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戚庭:“……”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做事果断不怕麻烦,几番威胁下,张家父子很快屈服了,临走前央求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戚庭立即以苍云宗逍遥掌门的名义启誓,张旺火再三确认他的弟子腰牌是真的,这才把心咽回肚子里,毕竟苍云宗声名在外,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然后戚庭转身告诉了小师妹。
“师兄怀疑那道妖气与顾玦有关?可是堂堂少城主,什么东西搞不到,没理由去偷别人的融器晶石。”
“不确定,所以才要去城主府中调查。普通人分辨不出各类妖邪之气的区别,无论是两年前张旺火见到的,还是容象仪中捕捉到的,未必是妖气。段乾院中的杂草生机尽散,很像怨气所为。”戚庭突然停下,过了一会儿才说,“数百年来魔族在凡间留下诸多痕迹,尤其是最近三年,苍云宗怀疑他们一直在寻找与‘怨’相关之物。这东西狡诈,很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依附在人身上,但是人界辽阔,魔族始终没能找到。而红叶城中有禁制,魔族无法进入。”
“如果那东西机缘巧合下被顾玦得到,之后魔族来到红叶城附近,顾玦一旦出城就会被发觉。”
“嗯,不过以上都是猜测,我们必须时刻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题墨心竹会,多疑是苍云修士的基本素养。
她觉得戚庭猜得八九不离十,或许魔族已经发觉了,按段乾所说,基本可以断定神树的力量在消退,去器行偷融器晶石的黑雾被夜间觅食的野猫察觉,那只野猫刚好是魔族安插在城中的耳目,须霍因此怀疑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城中,所以才让她砍掉神树,由此确定猜想是否正确。
而且刚才戚庭说最近三年,这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点。
“师兄,你讨厌魔族吗?”
“无论族群。”他措辞片刻,“我不希望任何人在凡间生事。”
墨心竹仰头饮尽剩下半杯凉茶,好的,她马上要被厌恶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城主府。”
“不是我们。”戚庭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我一个人去。”
“可这次下山不是给我的历练吗?”她刻意把“我”字咬得很重,“还有赤枫潭呢?”
“去过了,没有问题。”
墨心竹想:大师兄行动就是快。
“今夜或许不会回来,你在客栈好好待着。”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墨心竹手指绕了绕头发,说得她好像要独守空房。
然后草草扒了两口饭。
“我吃好了。”
墨心竹目送戚庭从城主府正门进入,她的这位大师兄很厉害,好像到无论到哪里都能畅通无阻。
入夜,戚庭没有回来的迹象,墨心竹开始为夜间行动做准备。她先在桃源居逛了一圈,十分热情地和路过伙计打了招呼,顺便要了热水,确保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一个即将就寝、不会半夜搞事的听话女修形象。
然后将所在客房的门窗关好,接着四处检查一遍,没有放过任何缝隙。
山楂紧张地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砍树。”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睡觉吧。”
墨心竹躺到床上,被子一裹呼吸平稳,看上去已然进入梦乡。
山楂焦急地扑了扑翅膀,仍然没有忘记白日墨心竹惨白的脸色,它都快吓死了,结果这人心好大,该吃吃该睡睡,脸色比以往还要平静。
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平静的。
“也许是我把事情想太糟了,她是胸有成竹的表现。”
山楂决定信任墨心竹,她一定可以的!
没过多久,一个寻常人看不见摸不着的灵体从墨心竹身体中淡出,像球又像鬼,两片竹叶随着飘荡动作上下抖动。
“但愿城里没有像师兄一样厉害的修士。”她说。
城主府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半夜做贼就是死路一条,无形灵识除外。
墨心竹被净灵池勾出灵体无数次,早已习惯那种状态,很快发现自己可以主动变成这副模样。为了确定这种状态能否伐树,她飘到桃源居外的一棵枣树上,试着在这种形态下调出风刃。
呼呼呼。
枣树叶子轻轻摆动,就像有人对它吹了一口微不足道的仙气。
“……”
她就知道,自己只有完全形态才能发出全部实力,更别提为了以防万一,她仅化出了自身灵识的一小部分,也就是说,她的本体仍处于一种有意识的状态,万一师兄半夜回来,她还能支撑着下床为他开门。
她不敢把性命押在一次行动上。
砍树难度太大,城主府的屏障虽然能压制她身上散出的灵气,可万一屏障是由枫树发出,树倒了,府里有高手,她很难掩藏踪迹。今日只能暂且先去查探情况,可以动手最好,不行就下次。
反正还要在红叶城待上几天,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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