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竹睫毛很长,扇动时眸光闪烁,像夜空中清亮的星。
拇指抚过她的脸颊,白中透粉,她竭力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耳垂红得要滴血,贴得太近了。
戚庭知道她在紧张,无声地勾起嘴角,往前贴住她的额头,轻声细语:“你刚才说,正经事交给正经大夫,我不正经,那大夫呢?”
墨心竹没想那么多,事实证明,师兄比她会。
可恶,她后悔了。
这么会钻言语空子,她玩不过这人。
墨心竹倏地将手抵住戚庭胸膛,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想往后退。
但是腰被箍住,后脑被摁住,根本没有退路。
“说。”戚庭摁住她的后脑,循循善诱,“你这个大夫正不正经。”
鼻尖相蹭,墨心竹整理表情,正直又清白。
“当然,我最……”
屋里凭空多了一声突兀的嘤咛,那只附在她脑后的手拨开她下垂的发,在她光滑的后颈游移,揉捏一阵后又换了位置,修长的手指上挑,一点点抚摸耳廓。
墨心竹声音减弱渐软,强撑着说完整句话:“我最正经了。”
戚庭笑了一声,贴住她的唇,缓慢而温柔地将那诚实的呜咽吞下。
片刻,墨心竹仰着头,戚庭沿路吻下她的脖颈,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着轻微的喘息声,窗外人影不断,脚步匆匆,时不时传来错杂的低语。
“大师兄在里面吗?”
“你找师兄做什么。”
“没什么大事,这不云游快修好了嘛,后来增援的灵船被毁,他们要和我们一起走。因为是临时修船,为了保障安全,行进速度会慢很多,过夜的话房间不够分了,有些人要挤一挤。我们刚刚商量好分配事宜,想请师兄过目,顺便问问什么时候起航回宗。”
门被叩响。
“大师兄你在吗?”
“大师兄?”
“你在里面吗?”
一连串喊话后,那人奇怪道:“不在吗?外面也没找到啊。”
“芝麻大点小事还要麻烦师兄,自己决定呗,师兄除祟劳累,哪顾得上这么多。”
“那就先这样定下了,等等,前面那个是风师兄!风师兄,你帮我看看……”
“瞧你这点出息……”
声音渐行渐远。
屋内,墨心竹目光朦胧中带着疑惑:外面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嘶——”她倒吸一口气,衣领宽松,锁骨被人咬了一口,这才恍然自己身在何处。
这可是云游,满船都是人。
不行不行,她推开戚庭脑袋,义正辞严:“打住。”
戚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抬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不喜欢?”
倒也不是。
但是该怎么说呢,墨心竹神色复杂,除了刚才那句,到处都是问题。
抬手摸了摸脖子:“师兄,有没有痕迹?”
戚庭说你猜。
墨心竹猜没有。
戚庭奖励她一个亲吻:猜对了。
墨心竹不信。
平时也就罢了,可大师兄才经历过一场恶战,不知道理智被怨灵动摇几分。
于是拢拢衣领挣脱怀抱,满屋翻箱倒柜找镜子。
“奇怪,之前还看到的。”
“去哪里了。”
“完了完了完了……”
戚庭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把东西递过去:“给。”
“怎么不早说。”
墨心竹回头,看到他手上的水月镜。
墨心竹表情凝固:“……”
“这不是你的东西?”戚庭说,“在堕仙城的时候你翻了好几次储物空间找药,那时候掉出来的。”
墨心竹艰难地眨了一下眼:“东西太多,我都快忘了。”
她镇定接过镜子照了照,暴露在外的部分真的没有痕迹。
墨心竹理了理头发,透过镜像,戚庭正在认真帮她整理揉皱的衣物。
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她觉得自己很久才整理好容妆,脑子里杂乱的思绪催促她再说些什么。
“师兄,我要走了。”
戚庭帮她捋衣的动作顿了顿:“去哪儿。”
墨心竹笑了笑:“回自己房间呀,总待在你这里,他们又要说闲话了。”
思忖
云游靠近船尾处是关闭古淮的密室, 无窗,门窄而小,只有底下留有一条细缝。
事情解决后古淮一直待在里面, 兴许是许久没睡到正经床铺的缘故,古淮毫不客气地叫他们准备新被褥,修士们觉得他在除祟时帮了忙,没计较太多, 但是仅限于此, 再多的要求全部拒绝,他们没有伺候魔族少爷的怪癖。
墨心竹悄无声息飘荡出来,看见门外两个守卫抱剑胸前, 即便事情已经解决,他们仍旧一脸肃穆地直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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