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春色阑珊的英俊师兄,有什么却不一样了。
察觉到来人的修为境界与自己相仿,凤怡弯着嘴角,客气地作揖行礼。
叨扰这位星机阁弟子,再禀报柯长老一句了。
江城梅呼吸一滞,只盯着凤怡弯腰时额前那片同自己一样妖娆的暗红纹绘,她想张口问什么,喉头却干燥如着了火,难受得紧。
见那人不动声色,凤怡只皱了皱眉,他确是闻到了同小师妹身上相仿的味道,只是
今时不同往日。
凤怡拗不过江城梅,讨要了药王谷友人的丹药同她解了那日的情毒。
再之后他便下山游历,制伏魔物的最后,却意外听闻她同星机阁弟子楚流的婚讯,一时恍惚,未曾躲闪,致使瘴气侵体。
清理气脉后眼睛却留了隐疾,从此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重影一片。
他询问江城梅的去处多日,未曾想一路舟车劳顿,来到星机阁时,她已和楚流解除道侣契约了。
柯海听过此事,压下后同他打招呼,说先安顿好江城梅的身子,凤怡心急焦躁,终于还是忍不住直接找上门来讨要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
姑娘?嗅到女子香粉味道的凤怡出声示意,江城梅摇摇晃晃着伸手去搀他,凤怡也不躲,嘴边凝着客套又死板的笑,反手牵住了江城梅的,这等事,还是交给我做的好
这一摸,他便摸到江城梅腕间的银铃。江城梅素爱银饰,手脚腕上皆是雕着五瓣梅花的银铃链子,凤怡怎会不晓?
烈阳将他的胸腔点燃了一把无名火,那炽烈的焦躁、妒忌、不安一瞬将素来面上功夫极佳的凤怡都气至变了脸色。
他的手冰冷如雪,心中酸楚却翻滚如业火燃烧。
她结丹了,甚至境界同自己那么接近!那气息却陌生的让他无法认出了。
江城梅手足无措,慌张中想抽回手,凤怡暗淡的瞳中闪着浅色的光,细细一认,他竟是已噙着些不甘的泪水。
海清!海清!海清!
灵巧的机关鸟却稍显笨拙地叫唤着,江城梅转头,柯海立在自己屋前,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俩人。
没由来的慌乱让江城梅头脑一片混沌,她转着杏眸,与柯海冰冷的视线交汇。这么热的天,他依旧穿得严严实实,手上的手套都未曾解下,但他往那儿一站,似乎周边的温度都冷了许多。
江城梅打着颤将眼神移到同凤怡交叠的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抽开了。
凤怡脸上闪过一丝颓唐,难堪的拂袖背对着他们二人。
师兄。我明天便和你回宗。寂静中,江城梅突然抬头,笑得明艳动人。
柯海浅浅扫着她,她此刻眼底清明,仿佛只能承载下面前的那个师兄。他想叫自己别去做旁观者,想自己应该回到屋中,最好再唤出几张隔音符,将门口内外都贴紧才好。
柯海不想听见那双俏皮的粉唇中,再蹦出任何对凤怡讨好的字眼了,这让他感觉到全身奔涌着陌生的狼狈。
僵硬转身中,香风袭来,却是江城梅背手侧着脸俏皮地仰头看他。
柯仙尊。江城梅眯着眼笑,杏眼弯成一道缺月,海清可以送我吗?
她贴得同他那么近,柯海下意识以为她要抵着那团丰腴撞上他了,这般旖念使他喉结忽而被唤醒般滚动着。但江城梅又很快立直身子同他对视着。她的身形真的太过小巧,仰着脸也才堪堪到他的肩。
那他那时端坐着雕手工时,江城梅是整个踮着脚贴到他肩后的吗?柯海出神想着,全然不顾江城梅凝着疑惑模样。
可以。柯海不记得自己在答复什么了,他不停回忆着静心符的画法,是先横再竖,也可能是先撇再捺。
海清睁着那个齿轮做成的眼,小心翼翼飞在江城梅肩上。江城梅满心欢喜,伸手时那块灵玉突然滚到一边,她想也不想便弯腰去捡。
艳红绸缎后,骨感的肩胛后露出一大块雪白如玉的皮肤,不久前,那里还是层叠的淤青
静心符下来是清心符,柯海闭眼攥拳,清心符后是江城梅还不知机关鸟的唤醒咒令。睁眼之处,柯海看见江城梅竟窃喜着将唇印在那块灵玉上。
谢谢柯海仙尊!扑棱棱如海清一般的江城梅从那个正停滞不前的黏腻阴影中离去。
柯海眼深沉得同海中的污秽礁石,漆色一片,隐晦中透露出挣扎的溺意。他想,雌伏在楚流身下时,楚流也会用同他这般肆虐的眼神在她身上窥探吗?是不是也想用这样锐利的视线划破那些柔软的躯体,去触摸到艳红温暖的核呢?
他又想楚流不聪明,拿捏着她柔软的踝骨时,不该想着将它们尽数挑断,而应该似养鸟要剪去尖端的羽翼一样,牢牢钉住她啊。
这样鲜活的,徐徐漫步在光下的江城梅,应该被框在精美的机关下
那会多美啊。
第二日,江城梅动身同凤怡回合欢宗。
同时柯海于次日开始闭关,几年未出门。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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