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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阿久”的人其实挺多的,亲近的人自然就不必说了,也总会有一些并不那么亲近的人故作亲近,所以她也从来不觉得这个称呼到底有什么特别。
人的关系从来不会因为称呼的变化而发生什么本质的变化。
可现在,很莫名其妙的,她觉得江敛舟叫她的这一声让她……
该怎么形容呢。
可能是心下一惊,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能这么叫我”,但关键是还找不出不能让江敛舟这么叫她的一丁点原因。
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她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强行压抑住心底那一丝很奇怪的发麻,盛以只能安慰自己,对方算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不能对一个称呼还这么小气。
眼看着盛以并没有开口阻拦,江大少爷瞬间得意起来,稍一挑眉,得寸进尺又叫了一声:“阿久。”
盛以:“……”
他还没完了。
“阿久,阿久,阿久,”江敛舟稍加思索,“行,以后就这么……”
“叫你了”三个字都没说完。
忍无可忍的盛以已经一脚踩了过去,并且狠狠在江敛舟脚背上碾磨了几下,听到他“嘶”了一声才微笑着开了口:“在公众场合不能这么叫,听见了吗?”
江敛舟是懂见好就收的,他投降:“好好好,我懂,私下情……”
那个“”的发音在他舌尖滚了一下,又烫嘴一样飞快收了回去。
盛以也大概是意识到了他刚才说的是什么,顿了顿,把踩着他的脚收了回去。
两个人都没说话了,空气里突然就全是尴尬的意味。
……和平时的尴尬很不一样的,这次的尴尬,又多少带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的意思。
江敛舟“嗯”了声,重复:“私下叫行了吧?”
雪变大了一点点。
盛以想不明白,他们俩为什么要在大冬天的凌晨十二点多,站在无人的大街上讨论这么无意义的问题。
幸好。
江敛舟终于跳过了这个话题,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小东西。
很吊儿郎当地递过去:“生日礼物。”
盛以微怔,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是一对耳钉。
一对月亮的图案,跟她那对星星耳钉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系列的。
她有些错愕:“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江敛舟摸了摸鼻子:“……我除夕夜给你打电话拜年的时候,听见了你跟你堂哥的对话。”
这个盛以当然知道。
她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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