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
将军丧妻多年,这些年镇守西北,突然独身带回一个半大的nv儿,这下不得翻了天。
他不敢多看,低下头装瞎。
守正门的司阍是个老者,开了门,急急探头往外看,本想看叩门的人是不是认错了家主,没想开门就看见李瑛抱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小姑娘张口就是一句“爹”。
老头心里直犯嘀咕,却不敢耽搁,急急跑去府内通报。
李瑛翻身下马,用大氅将李姝菀一裹,单臂抱在x前,抬腿大步进了门。
将军府人丁不兴,伺候的人也少。
司阍找了一圈,最后在栖云院才见着管事宋静,刚说两句,一个身形端正的少年突然踏雪走了进来。
他轻飘飘抬起眼皮看向司阍,一双眼厉得仿佛与李瑛一个模子刻出来,语气冷淡道:“你方才说,他带回来一个什么东西?”
少年名叫李奉渊,李瑛的儿子,虽年纪尚小,x子却磨砺得沉稳。
李瑛常年不在府中,李奉渊便是将军府唯一的主子。他这一问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显然话里的“他”指的是他老子李瑛。
司阍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担心答错了话,惹李奉渊不快,将目光求助地投向宋静。
自李奉渊在襁褓之中,宋静便跟在他身边,这十数年看着他长大,对这位少爷的脾气很是了解。
倘若直接告诉他李瑛突然带回一个nv儿,必会引得他大怒,是以宋静斟酌着道:“回少爷,说是将军带回来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李奉渊走入廊下,伸手拂去肩头的落雪,接着问:“哪儿来的?”
“这……”宋静又看向司阍,司阍摇了摇头,于是宋静道:“尚不清楚。”
李奉渊好似在意此事,面se却又淡得很,问司阍:“还知道什么?”
司阍撞上李奉渊的目光,思索了片刻,迟疑着道:“回少爷,奴才听见扫地的奴仆叩门,匆匆开了门,只站在门口瞧了一眼就赶来通报了。老奴老眼昏花,实在没看得仔细……”
他啰里八嗦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李奉渊挑起眼皮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司阍心头一慌,嘴皮子一瓢,结结巴巴挤出一句:“还知道呃、那姑娘呃、面容乖巧,长得像个小玉娃娃。”
这话一出,宋静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奉渊想知晓的自然不会是那姑娘容貌如何的无用之事,果不其然,李奉渊听后皱了下眉头:“下去吧。”
司阍低下头,忙不迭应道:“是。”
司阍走了,宋静却没急着离开。
李奉渊出身将门,自小习武,每日风雨不动去武场,今日看来也没例外。
他方才冒雪从武场回来,衣裳法顶被雪淋sh了一片,宋静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外衣,关切道:“少爷,换上吧,风雪大,别冻凉了。”
“不用。”李奉渊看也没看,抬腿进了书房,像是取了什么东西,而后又穿着一身sh,淋着飞雪出了院子,不知又要做什么去。
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宋静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也不敢多问,只好把衣裳挂在架子上,往明锦堂去了。
明锦堂是李瑛住的地方,李奉渊住在栖云院,中间隔了半个宅邸。
宋静在李奉渊这儿绊了会儿脚,出了栖云院,吩咐仆从去叫厨房准备好膳食,撑着伞匆匆忙忙地往明锦堂赶。
一来二去耽搁得晚了,宋静一进院门,没看见李瑛和司阍口中的姑娘,只见一名侍nv蹲在炉子边点炭。
宋静问:“将军呢?”
侍nv道:“去栖云院了。”
宋静奇怪道:“几时走的?我才从栖云院过来,一路上并未见到人。”
侍nv看了眼炉边烧断一截的线香:“去了有一会儿了,我听将军说要带小姐去见见祖宗,或许是走的停雀湖那条路。”
停雀湖旁立着李家的祠堂,宋静点了点头,担心错过,又叮嘱了一句:“若将军回了明锦堂,叫人来知会我一声。”
侍nv应下,宋静一刻不得歇,又撑伞迈着老腿往停雀湖跑,心想着:府里该多买些奴仆了。
停雀湖因湖中心有一方雀亭而得名,春se夏景美不胜收,时至隆冬却没什么好看,只有一片冷冰冰的深湖。
湖边冷,李瑛用黑皮大氅将李姝菀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小脸,抱着她走在停雀湖边的青石径上。
李姝菀本就穿得厚实,被沉重的毛氅一裹,更是压得坐不直腰,只能靠在李瑛x前,睁着一双眼看着宽敞却冷清的宅邸。
冬日这条路幽静,两人一路过来没见着人,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靴底踩雪的声音。
李瑛抱着李姝菀进了祠堂所在的院子,看见祠堂的门大开着,缕缕沉香正从中飘出来。
府中姓李的找不出四个人,大年三十会来祠堂点纸燃香的,除了李奉渊没有别人。
李瑛抱着李姝菀走进祠堂,看见他两年未见的儿子挺直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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