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天空蔚蓝似海面倒镜,时不时会有洁白无瑕的云层飘过,偶尔遮住太阳,罩下短暂的阴影。
桑枝把从中原带回来的几大箱子拖到院内,铺上干净的布,再将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在布上晒,以防长时间放在柜子里长霉菌。
其中有不少是方婉塞给她的名贵物件,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就全部带了回来,一直放在箱子里积灰。
沉香木的圆盒里装的是冰血莲的果子,果子约有半个手掌大小,通体乳白色。
隐隐有些像白化的雪梨。
她取出果子放在鼻尖嗅了下味道,有股沉香木的香味覆在表层,似乎在盒内放得过久,木盒的气味覆盖了原本的果香。
桑枝答应过姜时镜等回了教内,若没有被关禁闭室就写信用飞鸽传到昆仑。
耗时一炷香的时间,洋洋洒洒的两页纸上大半都是写给方婉的话,其中还包括了能否再托人送一些果子到蜀地。
唯一给姜时镜的只有两句短短的问安。
但蜀地距离昆仑路程遥远,信件一来一回约莫要一个多月。
小飞鱼好奇地低头闻着每个东西的气味,经过被鹅卵石压着的残页时,忽然停了下来,黑色的横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吐出舌头连带着鹅卵石一起含进了嘴里,闷闷地发出一声:“呱。”
桑枝疑惑地抬头望了它一眼,却蓦然发现它嘴角有白色的纸张,湿答答的要碎不碎地挂在嘴角。
她呆滞地将目光挪到空出来的位置上,摆放在上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这才回忆起来这个地方摆放的是从地窖里拿出来的残页,她甚至还没破解背后实际记载的秘密。
“小飞鱼!!!”桑枝急忙把果子放回盒子里盖好,朝小飞鱼扑了过去。
小飞鱼以为她要跟自己做游戏,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含着东西撒丫子跳远了。
桑枝扑了空,跪在地上仰头看见小飞鱼站在不远处缓缓歪了歪头,豆大的眼睛里闪着兴奋和期待,见她不动,便耐心地蹲坐下来等着她追逐。
那页垂在嘴角边缘的残页被口水浸湿后,一点点地往下坠,在桑枝绝望的注视下,落在地上,然后被小飞鱼踩了一脚。
桑枝:“…………”
有一瞬她真的很想说脏话。
“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小飞鱼。”她连忙爬起来去抓小飞鱼,哪知它更兴奋了,满院子乱窜,等桑枝逮到它,掐着后颈皱巴巴的皮大口喘气时,已是一盏茶后。
小飞鱼瘪着嘴,喉间不断地发出鸣声。
桑枝掰开小飞鱼的嘴巴去抢还未彻底融化的残页,手接触到唾液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一股酥麻从指尖蔓延到手背。
她把破碎的残页掏出来,连带着那块鹅卵石。
小飞鱼吐着舌头,卷了一只飞过的虫子吃,还以为桑枝在跟她做游戏。
开心地用前爪拍了拍地面,表达自己的喜悦。
桑枝把烂成一团,几乎要变成纸浆的残页铺在布上,用还有知觉的那只手给了小飞鱼一个大逼兜。
“再乱吃东西,今晚就吃牛蛙煲。”
扇的小飞鱼愣在原地,它的脑瓜子理解不了复杂的前因后果,只知道主人莫名其妙地给了它一巴掌。
委屈巴巴地趴下来,哀怨地盯着桑枝叹气。
桑枝用清水快速地冲洗了下手,然后吞下解毒丸,在阳光下拼凑残页,纸张随着破碎变得软塌塌,她小心翼翼地还原。
却发现黏腻的纸在她指间碎得更快了,记载着长生丸烧制方法的字模糊到连字形都一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更清晰的字从碎纸里映出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皱了皱眉,食指与拇指相触,无比黏稠,一个大胆的想法蓦然从脑内浮现。
她猛地看向趴在地上的小飞鱼,忽然笑道:“小飞鱼,乖宝,把舌头吐出来。”
小飞鱼:“?”
不等小飞鱼有所反应,她直接将手伸进它嘴里,粘得满手口水,然后把手按在破碎的纸张上轻轻搓动。
随着越来越多的白色碎纸脱离,里面的黑色痕迹越来越明显,最终出现几个大字。
纸张破碎严重,字被分成了零碎的笔画,她从蹲到坐,努力拼了许久,始终差了半个缺角。
太阳被飘过的白云隐隐遮住一半,有风拂过树枝发出簌簌声,半枯半绿的叶子纷纷扬扬地从枝头落到院内。
桑枝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抬起小飞鱼的前爪把被踩进泥里的半个缺角扣出来,在清水里荡了两下后。
用小飞鱼的口水搓干净,挪动笔画,最终拼成了三个大字。
七月半。
碎纸上沾满了小飞鱼的口水,她重新洗手,用帕子把拼凑出来的字拢起来,放在阳光下端看。
眉心渐渐拧起,什么意思?
七月半鬼门大开?
微风轻拂,手帕里的字被吹得少许错乱,笔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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