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这样?”的表情,我也不满意,这种套路话,我也能编一堆。大仙儿睁开眼睛,说别不满意了,你今年赚不少了。大嫂心满意足地点头。她把头一伸,声音小了一点,又问,“那我还想问……”大仙儿打断她,“不用问了,你俩就这样了。”大嫂叹了一口气。我的八卦心燃起来了,什么事儿,让女王也有意难平的时候?大仙儿又说,“不用不甘心,施比受有福,这些年你不也享受到了?还要啥自行车啊?”白貂大嫂脸上些许的犹豫消散,又恢复成生猛的模样。我看都问完了,站起来就要走。大嫂拉住我,“哎,还有你呢?”我还算命?大嫂睁眼说瞎话,“听说大仙儿你算得准,我弟妹,特意从北京来找您的。”大仙儿同意了。我努力地想了想,问:“我姥姥吧,死了有几年了,但老来找我,这事儿您能管吗?”大仙儿问我:“怕吗?”“我倒不怕,我姥姥活着的时候,就老跟我吵架,死了,也是跟我斗嘴,没什么分别。”大仙儿点点头,“不怕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你累点。”大仙儿要了我的八字掐指一算,脸上一笑,“过去几年,你走霉运呀。”“哎,习惯了,霉运我也当好日子过。”大仙儿眼中精光一现,上下打量我——话说自从我进屋,她好像就没正眼看看我,“有对象了吧?”“嗯,刚有。”“你对象挺有眼光,你呀,旺夫命。”白貂大嫂比我兴奋,“这我得跟小宇说!”我不以为然,“长得胖的,都旺夫。”大仙儿继续说:“你这旺夫命啊,有点问题,你把自己的好都给人家了,旺别人行,不会旺自己。”白貂大嫂问:“大仙儿啊,能帮我弟妹改改运不?”我想笑,敢情挑水果呐,只要好的,不要坏的?没想到大仙儿说开几道符吧,烧成灰跟水一块喝下去。听得我兴趣盎然,对嘛!这才像是封建迷信嘛!大仙儿嘱咐,我今年开始走大运,这运有点大,超过我的承受范围,让我最好能抗住。这运,叫郝泽宇吧?是我这种胖妞儿不能承受之轻?我虽然心里已经定性,这大仙儿是个骗子,然而她这么说,我却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对我和郝泽宇的未来,略略有些担忧。临走时,大仙儿多说一句,“你这命最有意思,你呀,就是人型貔貅。”白貂大嫂是周杰伦的粉丝,她车上正放着《印第安老斑鸠》。哈哈,周杰伦应该给我写首歌,叫《北京母猪》《奔跑的母熊瞎子》,或者《有点胖的人型貔貅》,我想得津津有味。白貂大嫂以为我情绪不佳,试图安慰我,“弟妹啊,我问你个事儿啊,那个什么貔貅是啥玩意?”“就是一古代的动物,只吃不拉。”“我去!她会不会说话?我得找她去!”禁止左转道,白貂大嫂一把方向盘就掉头了。我连忙拦住她,“人家说我旺夫呐。”她恍然大悟,“旺夫啊,旺夫好啊,我也旺夫呢。”我心里想了一下领头大哥的样子,感觉他的确挺旺,“大嫂,你这车,是他给你买的吧?”她笑了一会儿,才说:“想起一事儿,挺逗的,我老公还跟小宇说,男人不应该花女人的钱,要不然就是吃软饭。”她把头发拨至耳后,“可在外人眼里,他就是靠我、靠我家里的生意,就是吃软饭啊。”我睁大眼看着她。“我呀,离了他能活,他离了我,可活不了。”这故事走向,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她说:“你上回不是问我,为啥没继续跳芭蕾吗?我他妈也想跳啊,辽芭是一般人能考进来的吗?但是我要去那儿上班,我俩肯定就分了。异地恋?别扯犊子了,我要不在他身边,哈尔滨的小姑娘又不瞎,肯定一堆人扑他——他,那么好呢!”我愣了。大姐,你说谁好呢?我领头大哥?长得像黑社会的、金链子黑貂大哥?白貂大嫂看我这眼神,急了,把车停下,拿起钱包,给我看皮夹里的照片。我也急了,肥胖啊,你还是来蹂躏我吧,我抗造!蹂躏我领头大哥干吗呀?他以前长得那么好看!白貂大嫂看着照片,感慨万千,“你说人多贱啊,我现在每天早晨起来,看到他胖成那样,我还是稀罕他啊!”她趴在方向盘上,美得跟在拍时尚杂志的大片似的——标题是美艳富婆的惆怅。她说:“大仙今儿的话,说的还挺对的,他家没钱又如何?他靠我家又如何?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这么过一辈子,挺好的,我旺他,就当我上辈子欠他的。反正,这辈子是他欠我,我挺骄傲。”我很感动,赞叹,“哎,你说他,上辈子是不是拯救过银河系啊?这辈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女人。”这夸奖夸得不错,我也顺便表扬一下自己,“我感觉我更厉害,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吧,能让郝泽宇看上我。”我以为她会顺势客气一下:啊福子你特好,你俩特般配。没想到她点头了!东北女人太直爽了!“第一次见你,我也不明白,小宇为啥选你?”我胸口正中一箭,她接下来给我拔箭,“可后来跟你相处两天,我就明白了,是挺合适的,具体怎么合适,我说不出来,就是舒服。小宇看上去特舒服,不再丧了吧唧的。”拔完箭后,她还给我上云南白药,“反正弟妹,你放心吧,我们东北男人,挺好的,除了没本事。他要是能带你见家人朋友,那就是过门了。以后,你的貂,嫂子全包了。”我听了特别感动:全世界都是白貂大嫂就好了,这样全世界都能给我买貂;看来我和郝泽宇的确很不般配,刚认识两天的白貂大嫂,要通过给我买貂这么富贵的事儿来安慰我。〔七〕我又被喝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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